抓走吗?
他知道她是冤枉的。
隋刃垂下单薄的小肩膀,怔怔地望着流淌的河流她很好,可是现在,连她的样子我都快记不清了。
裴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认真地想了想,清清嗓子,严肃道:“刃”
“怎么,小裴哥,又要搞教育了?”隋刃侧头瞪他。
“我只是想,依你这么说来他烤的兔子如果不是黄头发,你是不是就肯吃了?”他说着跳起来,身上的水溅了隋刃一脸一脖子,转身就向后边的丛林跑去,“你等着啊,我去给你看看。”
一头一脸的水!隋刃无语凝咽,抹了把脸,跟着看过去,裴的身影慢慢跑进丛林。
丛林里,一片燃起的火光,夹着轻轻的笑声,远远向这边传来。
清冷的夜风呼啸,隋刃怔怔望着远处那片火光,一团温热在心底升起,慢慢,慢慢,弯了弯嘴角,转过身,眼睛微微发酸。
干涸的心,终究有了丝暖。
脚步声传来,隋刃转头,裴一手拿着一个烤肉木棍昂首迈步走在前面,亚瑟小跑着跟在后面,嘴里还喊着:“唯一的两个兔大腿啊,你俩一人一个,我咋办?”
裴笑笑,转过头,“你不还有前腿么?”
“凭什么让我吃前腿!”亚瑟大叫。
“你比我们年纪大。”裴温声答道,小嘴开合,语速轻快:“我记得,你想当骑士,中世纪的骑士,据说都大让小的,你忘了?”
亚瑟怔在那里,开始发呆。
望着一向悠然自得的亚瑟也有这时候,隋刃勾了勾嘴角,站起身走过去,望了望裴手中的兔腿,慢悠悠打量了一下,悠然道:“还真不是黄头发,小爷勉强纳了。”
说着一把拿过来,咬了一大口,“哎呀,有点烫。”
裴打量着剩下的兔腿,慢悠悠咬了一口,“唔还凑合,稍微咸了点。”
亚瑟胸膛起伏,揉了揉眼睛,磕磕巴巴:“你,你,你,你们”
“你们”了半天也不知道说啥,只得转身气鼓鼓地去拿自己的兔前腿。
隋刃和裴互相望了一眼,猛地大笑起来。
晚上睡在河边,背靠森林,面朝冰河。
极北有着冰凉的河水,却有着温暖的月光。
睡到半夜,隋刃睁开眼,亚瑟在一旁说梦话,一个劲儿的叫着“骑士骑士”,甚至一条腿搭在了自己身上!
隋刃沉默地翻了个白眼,轻轻转了个身,伸手把他的腿打掉。
却不见了裴。
隋刃轻轻爬起身,向远处的河边走去。
河边
裴仍蹲在那里,用力洗着自己沾血的衣裳。
趁他们睡下,他仍去洗沾血的衣裳。
没有肥皂,他用手洗,一点点摩擦摩擦。
隋刃安静地看着,不再去打扰。
最后盘腿坐下来,双臂抱着双膝,望着裴小小的影子,嗯,陪着朋友。
把自己当成那件染血的脏衣服,和裴一起变干净吧。
一会儿。
干净一会儿也好。
月光,映着裴小小的c固执的身影,在河边,慢慢晕黄。
慢慢睁开双眼,什么也没有。
除了黑色的车底,什么也没有。
极北的冰河,丛林,月光,裴亚瑟,兔腿,火光。
什么也没有。
怔怔地望着黑色的车底,侧过头却看到车外满地的月光。
四下很静,很静,什么也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隋刃抬起沾着尘土的脏手揉了揉眼睛,哽咽了一下,再用力忍住。
被爸爸送走时没哭,流浪时没哭,第一次杀人时没哭,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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