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走出光线晦暗的器材室,李苏踩着阴影绕到了四四方方的器材室背后。一个女孩正靠墙坐在器材室的墙壁上看着手上的平板电脑。她戴着耳机,嘴角一丝掩不住的笑意。因为躲在器材室的另一边,鹤子一直没有发现她。
夏弥。
“怎么?被ntr这么高兴?”李苏也靠墙坐在她身边。
屏幕上的是实时监控。当初去高天原碰面时他抽空把那个半球形摄像机贴在了高天原的屋身为男人被一群美丽的姑娘包围着怎么着也是一大幸事,不说合影留念至少也会笑笑。但端坐在花丛中的楚子航仍然往常那样波澜不惊,周围的喧闹好像跟他没有关系。
“就是内心不愿但被逼迫才叫ntr,心甘情愿跟别人跑了那叫劈腿或者戴绿帽。”李苏给她普及知识。
“滚蛋啦!你是专门来坏我心情的吗?”夏弥推了李苏一把。“反正那群女人也没有机会得手。谁叫先闯进他心里的是我?”笑眯眯看着一脸面瘫的楚子航,夏弥笑得打跌。
“你开心就好。”李苏耸了耸肩,站起来准备坐到另一边去,不打扰她的自得其乐。刚站起身夏弥叫住了他:“等会我要去一趟超市。”
思索了一下,李苏同意了。“行。”
坐到另一边的阴影里,李苏断开手机的飞行模式,抬头望着头顶的树冠发呆。耀眼的阳光给树叶缝隙镀上了一层明亮的金色,像是艺术家以熔金为颜料,在斑斓的画布上勾边。
不知过了多久,eva忽然说话了。
“你是想成为正义的朋友吗?”
“不,我只是想让活者的人都能幸福。”李苏说这话时在笑,不知是想开玩笑还是在说真心话。
“活着的人都能幸福?”eva重复了一遍。
“对啊。想必发泄过后她们的心理阴影会淡一些,今后也能回归正常生活了吧。”
“但菅野也是活着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母亲。”
“你是想为他说话?有母亲就是你能伤害别人的理由?”李苏摊手。“一方面是恺撒兄说得蛮对的,犯了错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自己种的苦果自己跪着也要吃完。另一方面,”李苏目光一冷,“谁能保证之后他不会干同样的事?少年犯再犯罪的几率可不低啊。放他回去的话,说不定又会有人的幸福被破坏。更何况既然选择了踏入这个使用暴力的世界,那就要有被究极的暴力碾碎的觉悟。现在才想回头?晚了。”
“你是准备......”eva一愣。“你不是答应过让他见母亲吗?”
“但我可没说过,让他活着见。”
“如果单论惩罚的话已经够了,你是准备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概率再添上一笔血债?”
“虚无缥缈?”李苏嗤笑一声。“生活所迫犯罪的话可能是虚无缥缈吧,他可不算。相较于以后看着一个父亲抱着自己的女儿哭泣,我还是更愿意看着他母亲抱着他哭泣。有些死亡不仅是死亡,还是一次世界的净化。”
“真是极端的思考方式。”eva瞥了撇嘴。“我不是为他开脱,我只是担心你是那种看到有人受伤便咬牙切齿的圣母而已。”
“圣母是能分明是非,把善留给好人的人,胡乱感动的那是圣母婊。”李苏纠正。“以德报怨,那以何报徳?”
“好吧,至少你不是头脑发热做的决定,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
“能听到师姐的夸奖真让人高兴。”李苏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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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野吊在墙上无力地喘气。剧痛让他大半的肌肉都痉挛了,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原本这种折磨足以让他昏过去,但不知为何他的大脑一直清醒着,每次疼痛都被神经末梢忠实地记录了下来,沿着脊索传进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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