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闽西大学到电影城的距离并不远,打的二十分钟就到了,可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云天就已经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进了电影院,云天就更方了,因为这两个女的竟然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的。
他暗暗地告诉自己没事儿,可他就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在艰难的等待当中,电影院的灯熄灭了。
首映正式开始,首先映入云天眼帘的,是一片火海,无处不在的火海,火海里似乎有无数的身影在翻腾着,惨叫着,呼救着,然后呼救声渐渐地低沉,动作也慢慢地变小,那些身影蜷缩成一个个婴儿的形状,被烧成了一堆堆堆得碳粉。
碳粉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两个铁画银钩的大字:灰烬!
连云天都没想到,这部电影最终取名为灰烬,因为在整个拍摄过程当中,大家都没有给这部戏取过新的名字,都是称其为君海棠。
甚至在前期的一些宣传活动中,也只是说陈导的新戏。
碳粉被风吹起,形成了一片浓雾,浓雾散去,君海游从噩梦中醒睁开眼睛。
他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起床,披上衣服,乘着夜色走在长廊中,犹如走在一场优美的画卷里,身后传来仆人们低低的嘲笑声—吃白饭的!
他恍无所觉,就像是幽灵一样游荡着。
最终,他停在书房门外,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的军官们在激烈的争吵着。
他推开门,争吵戛然停止,像是一幅幅滑稽的塑像。
“你在这里做什么?”
面对毫不留情的质问,他却只是平视着对方:“决定了吗?”
“我们正在商量。”
“呵!”他嘲笑出声。
刚刚还在书房里高谈阔论的男人顿时脸色涨的通红,毫不留情地对他呵斥道:“退下!”
“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呢,自南满铁路通车以来,日军就已经完成了东北布局。这条铁路一头连着已经被日本征服的朝鲜,一头连着辽东半岛,一头连着东北最大的煤矿基地,而沈阳就是这条铁路的枢纽,现在这个枢纽并没有掌握在日方手里,川岛少佐会不会睡不着觉?再说东北军的退路,辽东半岛属于日军,渤海海岸线非常的长,从北京到唐山再到锦州,日军掌控着渤海,他们可以从任何地方登录,拦截我军的退路……东北军现在的选择只有两条,要么毁掉南满铁路,要么马上从西藏方向撤离东北,要不然就等死吧。”
“胡说八道,滚出去!”
他转身,走到门前的时候忽然间转过头,对着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军官道:“读三国时,曾听曹孟德说袁氏父子,不过冢中枯骨,原本以为是古人愚昧,可叹可叹……”
嘭!愤怒的张学良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将他踹出好几米远:“警卫,把这个以下犯上的痞子给我扔出帅府。”
镜头对准了张学良的后背,他的肩上似乎有千斤重担,将他的肩压斜了,将他的腰压弯了,将他的脊椎压得有些佝偻了。
反而是被踹了一脚,又被警卫死死锁住往外托的痞子,即使被拖行着,他的腰依旧挺得直直的,宁折不弯!
警卫一脚踏在他的膝盖窝上,宁折不弯的痞子终于被拖行着,被扔在了帅府的门前,沉重的大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离开了这栋显得非常高大的建筑。
云天看着看着电影,明明所有的画面他都很熟悉,可是连在一起,却给他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他甚至产生了怀疑,这真的是自己参演过的电影吗?
从张学良开始,东北军自上而下地准备着撤退的事宜,工人,学生,学者,军人,很多有用的人才都在暗中获得了撤退的通知。
就在他们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