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
“敢说我不是女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她双手握拳,左右开弓,朝着木景烛那张死鱼脸挥了过去。
木景烛十分镇定,双脚站在原地未曾移开一步,便轻松的接住了她的拳头。
“放开。”
曲幽荧用力回抽自己的手,但他握的很紧,打不得他也拉不回来,气的她张口就朝他咬了上去。
木景烛也不动,让她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才淡淡开口。
“咬够了,就躺下。”
他的音色如冬日的清风,带着一丝丝的寒意。
曲幽荧知道他一旦接触案件就是这副嘴脸,早已见怪不怪。
松了口,她砸吧了几下牙齿,就往床上一躺,摆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
她侧身躺着,撑着头说,“是这样吗?”
“你说死者是额前被硬物重伤。”
木景烛随手抄起随身的佩剑,朝床边靠近了一些,边说。
“若我是凶手,从门口进来,走到这个地方,要想袭击她——”
“只有正面!”
曲幽荧顺着他的话说着,随即正面朝上,双手叠放在胸前躺好。
她睁着眼睛说,“只有这个姿势,才可以让死者右侧额前受创。而且——”
她看到木景烛随着让她的话扬起了左手,微微一笑,继续说,“而且凶手是个左撇子。只有扬起左手打下去的时候,才会造成死者右侧额前受创。”
木景烛盯着她,眼神幽幽,仿佛再大的阳光都照耀不进那双被黑暗占据的双眸。
可仅有稍瞬,密集的睫毛轻微一眨,便亮了起来。
“果然跟着我,变聪明了。”
“切。”曲幽荧很是嫌弃的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撇着嘴,一副嘲讽的模样,“那是我自己本来就聪明。”
“那聪明的曲大小姐,你可否告诉在下,谁才是凶手?”
曲幽荧仰头看他眼底渐渐燃起的笑意,便知他心中已经有了断决。
她忙拉住他的手,直言的说,“你是不是也怀疑林娇娇?”
木景烛眉头一挑,反问,“为何你会如此认定?”
“因为她很奇怪呀!”
曲幽荧松开手,掰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说道。
“第一,若我是林娇娇,自己的姐姐死了,我会关心是谁杀了她,去对他人说可能会是谁做的,又或者说林思思从未有仇家。可你知道吗?林娇娇在回来的路上,却询问我死亡时间。”
在所有的尸体面前,除却基本的验尸,死亡时间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一次,曲幽荧却没有告知。
当然,若有人问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是,但问这个的偏偏是林娇娇。
这是曲幽荧对她产生怀疑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林家二女,长女林思思是襄陵镇有名的才女,而林娇娇却是个典型的绣花枕头一包草,做事全凭性子,从不经过脑子。
可她却问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问的问题。
“第二,回到这里后,我们找王氏问话。林思思的尸体另有安放之处。可林娇娇却一直在王氏的门外陪着我们。以她的性子,难道不该寻个地方哭泣,又或者先将此事告知王氏?”
“第三。”她清了清嗓子,挑眉看着木景烛的侧脸,“我在林娇娇的裙摆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木景烛面无表情的神情终于动了一下,朝她那边望去,“花开不见的花粉。”
见他一下子说出了答案,曲幽荧嘴一撇,很不开心。
“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一下,让我傲娇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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