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漆月躺在光河里,是她昨夜踏入的玉阁,她愣了半晌,才慢慢接受现实,那个可怖的血色梦魇真实无疑,而她,奇迹般从怪物嘴中活了下来,伤痕全消,差点被咬掉的右耳都长齐了
奇怪,那个怪物跑哪去了?
颀长清秀的褐衣少年捧着长托进门,见她醒了,眼前一亮,将黑糊糊的苦药端给她喝,连珠炮似的抛出一大串问题:“诶姑娘你芳龄几许c家住何方c今年婚否啊?家中是否豢养了伶人男宠?没有婚书或定情信物流传在外吧?姑娘别怕,豢养了也可以解散c流出还可以盗回嘛!我家公子不介意”
漆月谨慎地盯着他:“你家公子是?”
“哎呀,光顾着高兴,忘了介绍公子!”褐衣少年懊恼地拍着脑袋,熟稔地报上一大串头衔。“我家公子乃今上十四子,封地旭遥城的璃川王,黎国鸣颐长公主之子,吴蜀国平陵君的亲外甥,公子旻是也!”
“魏旻?”她记得本国的王室姓魏来着。
“庶民岂能直呼王子名讳?”少年嘴角一抿,下意识就露出些许不高兴的神情,旋即笑,“不过姑娘是公子的眷侣,当属特例,想来公子不会介意”
漆月的眉头越皱越紧:“我不认识什么公子旻,也没兴趣婚嫁。昨晚是你家公子救了我吗?可以的话,我希望当面感谢他;如果不方便,我就先行离开了。”
少年急忙反驳:“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家公子呢,你们昨晚还见”“狡童。”少年的话音被打断,漆月眯眼,虽然心中有了猜测,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脸时,心脏还是止不住往下沉:“莫医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狡童顽皮嘻笑:“公子身子骨弱些,不得已久居江南温养调理,或许冥冥之中天注定,公子要化名莫问莫医师跟姑娘相见!”
“身子骨弱些”“冥冥天注定”结合昨晚见到的怪物,她一时竟有些反胃。
魏旻抬眸望她一眼,仿佛洞悉她心中所想,冷淡地朝狡童道:“出去。”少年忙不迭退了出去。
“明姑娘,昨晚的事我很抱歉,希望登门拜访向令尊请罪,可惜明姑娘身子尚弱,玉阁的玲珑阵局可助伤者恢复,姑娘不如多待一日,巩固神魂。”
经过昨晚的不愉快,他不希望她从此对他产生膈应。魏旻对女人这种生物不甚了解,却有股强烈的直觉:眼下绝不可以放她走。
漆月的确能感受到精神力的空虚枯竭,好像一夜之间被榨干。她这天就在玉阁中百无聊赖地度过,不时有婢子呈上精致可口的水果糕点,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魏旻命人把一张黄梨矮几搬到玉楼,跟她呆在一个空间里处理公务。
许是昨夜留下的心理阴影,她一靠近他,就恐惧地瑟瑟发抖,连平时最爱吃的糕点吃着也食不知味。到了傍晚,魏旻信守承诺将她送回府,但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留在尚书府用了晚膳。
便宜老爹跟魏旻在书房里秉烛夜谈,也不知谈了些什么,漆月惴惴地生出几分恐慌,又在尚书府小住数日,漆月坐在一辆马车中,由便宜老爹亲自送出府,车轮滚滚赶往王府。
最糟糕的情形还是出现了,她被尚书府毫无节操地卖掉,即使她这具身体的年龄才十岁。至于她的赚钱大计c宅斗方案全部被迫中止。
“月儿的身体孱弱无力,早中晚务必按时服下培元固本的汤药,不可有一日落下。”魏旻又一次微笑着堵在廊下,以一种看似温和又不失强硬的态度让她喝药。
漆月很无奈,她近来身体越来越困乏,常常一睡不醒,甚至醒来已是半个月后,如果她这时还看不出对方的药有问题,未免就太蠢了。
她试图逃跑。可是,一来身边都是魏旻的眼线,二来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就好比一根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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