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看见周叔有些瑟瑟发抖,就让孙廉恒生了一个火堆,火光潋滟,散发着热意,四人围绕着火堆坐下,周叔身上暖和了不少,也很明显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于是嗓音低沉的开了口。
“那是在一年前,那个时候,我虽然以乞讨为生,但四肢健全,我的腿还在,直到有一日,有人找到了我们,说给我们提供活儿干,还给我们提供吃的和住的,我们乞丐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听见这样的美事,都奋不顾身的跟着那人走了。”
“他果然也做到了他说的,给我们提供吃的,提供住的,而且还提供给我们银两,只是他们要求我们做的事情居然是研制炸药。”
说到这里,周叔似乎神色很是痛苦,他用力握住了已经空荡荡的裤管,牙关紧闭。
炸药二字,无疑在萧天逸和柳拂孙廉恒心里扔下了一个炮仗,砰地一声,火花四溅,炸的他们有些神色怔愣,炸药是朝廷明令禁止不准私自配制的,而如今远在西北的晋城却有人私自配制炸药。
“炸药的地方在哪里?”萧天逸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有人私自配制炸药,应该不是简单的用于什么民生,而是叛乱!
若是不尽快收缴,只怕会有大乱,到时民不聊生。
周叔紧跟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山庄里,那里有很多人把守着,我们轻易不能出来,不过对我们而言,有吃有住已经很满足了,出不出来的倒无所谓。”
“一开始,并没有很多人加入,因为炸药的配方并不成熟,直到后来,他们成功配制出了炸药的配方,于是,就有更多的人被运送了进来配制炸药,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一开始我和那些同伴们就是在拿生命做赌注,我想要逃出去,却被人逮了回来。”
“他们鞭打我,不给我饭吃,还威胁我说要杀了我,我害怕极了,却再也不敢逃跑,只好继续帮他们做事,直到某一天,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们晋城的知府大人,吴大人在晋城风评很好,他也以此为傲,经常在街上巡视,我整日在街上乞讨,看见过他很多次。
“只见他同山庄的头儿相谈甚欢,而且那头儿还对他卑躬屈膝,我就知道了,抓我们来这里的还有吴大人的份儿。”
“我就更加不敢逃跑了,吴大人都与他们是一伙儿的,我这样的人逃出去还是只有过乞讨的生活,既然如此,为何不留下来呢?可是我这一留,却出了事。”
柳拂看见他痛苦的看向裤腿,心里明了周叔身上发生的事,一阵酸楚。
“那几日,山庄的头儿需要更多的炸药,就让我们不眠不休的干活,有一个同伴实在是太累了,他恍惚了两下却将炸药倾倒了,不知怎么的,有火苗落在了上面,顿时起了大火,大伙引发了爆炸,当时我离得很远,却仍旧被波及到了,我的一条腿就是在那个时候不见的。”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残废,你们不知道,当时那一炸,火光冲天,炸死了几十条兄弟,我就在那里看着,有的人当场没有炸死,反而还在火中尖叫着,全身被火苗包裹,还四处奔跑着,祈祷有人来救他们,可却没有人敢靠近。”
说到这里,周叔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酸,一行行的热泪簌簌而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柳拂听的也是一惊,几十条人命,就这么葬身火海,就因为他们是乞丐,还不为别人所知,只得被人遗忘在那个夜里,越想越是心寒,人心究竟可以险恶到什么程度?居然将这么多人的性命置之不顾?
风君易也是,景玉也是,如今连背后不知底细的人也是!
“难怪齐大告诉我们说消失的乞丐再也没有回来,因为他们已经回不来了。”柳拂嗓音如同地狱归来的鬼魂一般阴测测的,眼里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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