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感到了一丝寒意。难道他们是有什么谋划不成?
阉党们也是冷哼几句,纷纷聚到张彩身后,显是还要再做殊死一搏。
张彩冷着脸,冲焦芳道:“首辅,下官身有不适,先行告退。”
彻底撕破了脸也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李东阳一党看着势大,可他们一派也不弱。刘瑾倒得突然,他们必须要另寻地方商量下,不然一盘散沙如何回击?
朝臣们的龌龊对抗暂且不提,再说正德匆匆赶到承乾宫,见简宁面如白纸,双目紧闭,心里便是一阵抽痛。
“太医如何说?!怎会落水?!你们怎么伺候的?!”
崔余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正德一脚踢了上去,“明知有错还敢让朕饶你?!说,是谁指使你的?!”
“啊?”
崔余朴瞪大眼,似吓蒙了,连连摇头,“陛下,陛下何出此言啊?!奴婢,奴婢未能规劝住美人,奴婢有罪,可,可奴婢未做出卖主子的事啊!”
“陛下。”
碧珠跪着道:“不干崔公公的事,是,是我家姑娘说国事不顺,陛下烦忧,想去御花园的池里放一盏莲花灯,为陛下祈福”
“陛下,奴婢有罪啊!”
崔余朴大哭,对着自己就连连打起耳光来,“奴婢没劝住美人,更是让美人涉险美人说一定要自己亲手放荷花灯才显诚意,就亲到了池边,哪里晓得池边踏脚的石头上有了青苔,美人就滑下去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都是怎么做事的?!”
正德大怒,“御花园都是谁负责的?为何踏脚石上会有青苔?”
“皇,皇爷”
高凤哆哆嗦嗦地道:“夏季多余,容易长青苔,一,一般贵人都不会亲自下池台的”
“这么说美人入水是她自己找的了?”
正德一个凌厉的眼神扫来,吓得高凤“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打着自己耳光道:“奴婢该死,奴婢多嘴,皇爷恕罪!”
“陛下。”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愤怒着的正德瞬间火气消灭,“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抓着简宁的手,心里后怕不已。才入宫就让她经历这么多,这后宫果然不能待,还是住豹房去比较好。
“刘瑾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威胁了。”
“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无人加害。”
简宁一脸温和,反手握着正德的手道:“我不过喝了几口水,现已无大碍,您还是忙前朝的事去吧。”
“你这样我怎还有心思上朝?今个儿不去了,我留这儿陪你,等会儿派人去跟母后说一声,告几天假,你这几日就好好休息下吧。你的身子骨本就弱,刚太医说若是不调养好可是会留下病根的。”
“妾身卑陋之躯怎能跟朝政相比?陛下不必如此的,这儿有许多人伺候着,我已无大碍了。”
“行了,不要说了,这回听我的。”
他冲崔余朴道:“冰盆子拿远些,美人落水不能受凉。”
“是,陛下。”
崔余朴擦了擦头上的汗,忘了床上的简宁一眼,不由佩服。今日要不使得这苦肉计,刘瑾就又躲过去了。刘瑾没事,他们就要倒霉了。
真是险啊!简主儿真乃神人也,陛下在意至此,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领着人慢慢退下,待人走光了,简宁便道:“你不要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没事就放什么莲花灯?”
正德不免责怪,“若要出点个事我可怎么办?御花园的池子都可深着,那可是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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