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回到豹房的时候,人还是晕乎乎的。虽然他从史书中已窥得了海贸的巨利,可大到如此程度还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只这般小打小闹便能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白银,那若是全国都开海呢?!
他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一双手握得紧紧的,想着朝堂里的那些人便是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简云舒说得对,有些时候不能操之过急,总也得行得一二诡诈之道。
刘瑾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轻弹着,过了好一会儿,帝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意味深长。
简云舒说得不错,这事应该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办。先来个微服私访,再做下一步打算。
想到这里,便是立刻将刘瑾叫来道:“大伴,有件事很重要,朕要你亲自去办。”
刘瑾闻言便是身子一震,精神抖擞地道:“为陛下效力,奴婢万死不辞!”
“呵呵,这倒不用。”
正德道:“朕听闻南边官员多有要求开海的,言这海贸之利颇为可观。”
刘瑾的眼睛瞪得大了起来,“陛下要开海?”
“哪里开得成?朝臣定是要反对的。只是朕想这太祖爷爷只说小民不得从海贸之事,可没说朕这个天子不行。你且替朕走一趟,听说吴淞与明州一带多有人违禁,你毋须惊动他们,反而得交好,替朕打听下这海贸之利有几何?”
刘瑾差点就骂娘了!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在陛下跟前出的馊主意?!海贸赚钱不赚钱有什么打紧?关键是怎么让他去那边呢?他这一走朝里还不得乱了?
正在心里骂着又听正德道:“朕可听说那边大商贾做海贸一年竟有几十万两银子之多。若情况属实,朕打算内库出钱,让大伴你来抓这事,替朕赚几个私房钱,日后朕说话腰杆子也硬些。”
刘瑾一愣,“几十万两?”
说罢便是躬身作揖,“皇爷,您是不是被人懵逼了?我大明一年赋税才多少?商贾之流能有那么多?”
“呵呵,这事朕也惊讶,不过史书也有记载,宋时海贸发达,的确赚钱。且简先生就是江南人,想来所言也不假。她跟朕说了,像朕这般有能力的,随便弄弄百万一年根本跟玩似的,不需费什么力气。你且亲自走一趟,打听清楚了,等朕赚到了银子,到时就能堵上那些朝臣的嘴了。”
朱厚照冷笑着,可眼里却是有兴奋。这个被压抑许久的天子忽然感觉自己有了一股力量,他已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朝臣吃惊的嘴脸了!
这样一想,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了,只觉简宁就是自己的诸葛亮,刘伯温,自己等会儿还得找点好东西赏给她。
嗯,天气炎热,便赏她一柄缂丝团扇吧。再一琢磨,自己还得给她写几句诗,也得让她知道,朕也是有才华的,这样的风雅也是懂的。
想到这里便是道:“大伴,朕记得苏州上贡了几面缂丝团扇,其中有把蜻蜓立荷花花样的,你且去取来,用螺钿漆器盒装起来,赏赐给简云舒。”
刘瑾还未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再一听这话,身子又是一震,颇为酸溜溜地道:“陛下,那缂丝可是一寸丝一寸金呐,且是制造帝后,御真(御容像)之用,若是赏赐给先生,会不会?”
“呵呵,这有什么?这是朕赏赐的,谁敢说什么?再者如今多有人用此摹缂名人书画,他们都使得,怎么?帮了朕大忙的先生使不得?记着,一定要挑一个好看的螺钿漆器盒装起来”
说到这里,朱厚照便是看了刘瑾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朕觉这简先生就是此生知己,万不可怠慢了。”
刘瑾脸色一白,随即便道:“是,奴婢省的,这就去安排。”
顿了顿又跪了下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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