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听见以后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尽管，他其实一直都当这个孩子死了，只是想自己好过的时候就会想他是把她还给了观音菩萨，但是真正的想法就是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只是他跟梁美娟都不忍心亲眼看着她死去。

    他们心里都是想着，与其在家死，不如出去死，出去死他们省的内疚，因为医生跟他们说了要进行多次手术，才能把完全畸形的心脏纠正，还要交多少钱押金才能手术，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无底洞。

    这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孩子，哪怕做了一次手术，他们也可能没能力做第二次，更何况说很多次。

    很久以后段宏才开口，却已经没有了刚才了嚣张。

    “她，真的，差点死了？”他是想着她会被送去福利院的，想着送去福利院，至少有人送她去医院，福利院是国家的，应该是这样的吧。

    “是，就算一个健康的婴儿，她都有可能在几分钟以内冷死，更何况宝贝患有非常严重的先心病，如果，我不是刚好陪我老婆祈福，我是不会遇到这个婴儿的，而其他人，看见一个已经青紫的孩子恐怕都会害怕，哪怕是报警也来不及，所以说，换了其他人，哪怕发现了她，也于事无补了，难道你自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韩羽是一个儒雅的人，但是此刻，周身占满了寒冷的气息。

    “那你，发现了以后就一直养着她吗？”听见他那么说，他也很愧疚，很心寒，心寒自己差点就害死了孩子。

    他还天真地以为她至少被送去福利院比在他身边过得好，只是他殊不知，他仅仅是抛弃她几分钟都有可能导致她直接死亡，还提什么收养。

    所以，如果这个人发现了蕊蕊以后就一直养着，他心里至少好受一点。

    “并不是。”

    “为什么？那你把她送去哪里了？”段宏立刻紧张起来。

    “以前都不觉得自己心狠，现在这么关心，怎么？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了？”

    “我没有残忍，你不懂，医生说她的病很不好治，要花很多钱，要做很多次手术的，我跟我老婆的钱不多，我们顶多只能给她做一次手术，可是做了一次以后呢，第二次的手术费也凑不出。”他越说越少声，他自己也知道，无论怎么辩解，他抛弃自己的骨肉都是事实。

    “那你不知道找一个暖和一点的地方抛弃她吗？退一万步，你真的要抛弃她，你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就放在马路边，那里是哈城，不是海城？”韩羽觉得跟他说话实在是浪费时间的。

    “我，我当时想着，近寺庙又近福利院的地方比较好，我就想着去寺庙的人都比较心善。”

    “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这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就再问你一次，她精确的出生时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那我也问你，你为什么不是立刻养着她？”

    “因为她是弃婴，我把她送去医院以后就做了第一次心脏纠正手术，做手术需要福利院把她收养才可以做，术后她住了一个月医院，然后福利院把她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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