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丝萝,二夫人正在气头上,别闹出事儿来。”
夜风习习,青桑扶着秦檀回飞雁居。路上,小丫头撅着嘴,不满道:“老夫人先前冲进来怒斥您的样子,真是可怕极了。如今事情水落石出,一切都是那丝萝的错,老夫人也不和您说声‘过错’!”
秦檀不以为意,道:“贺老夫人呀,是绝不可能对一个晚辈低头的。孝字压在头顶上,她老人家便是冤枉了我,那我也得受着。”
话虽这么说,可两个丫鬟都知道,秦檀绝不会轻易让老夫人冤枉了她去的。
踏踏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秦檀望着贺府的夜色,心道:虽这事儿过去了,但难保贺老夫人不会再疑心她嫁入贺府的动机。和离是必须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
现在的她,如果离开了贺家,便无处可去c无家可归。
她隐约回想起前世出嫁时,父亲秦保沉默的面容,心底微微一凉。她那生性优柔寡断的父亲,大半辈子都是在被旁人左右吹着摇摆之中度过的;可在她从尼庵回到秦家的那几年里,父亲也是真心实意地疼爱着她。因此,父亲才会拼破了头,去求那个太子嫔的位份。
但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是寒了父亲的心。
“檀儿,你此去嫁入贺家,为父便当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出嫁那日,父亲秦保站在她的闺房之中时,是这样说的。
“为父是真心想弥补你,可你不能仗着为父的宠爱就为所欲为。从前你折腾榆儿c枝儿就罢了,为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可这一回,你却为秦家惹来杀头的大麻烦!得罪了太子殿下,你要爹爹与叔父在朝中如何自处?”
从此,她就再也回不去秦家了。
秦檀回了飞雁居,收拾了一下,便上床歇着了。这一夜有些不安静,贺二夫人的屋子那头总传来争执吵闹之声,吵得秦檀醒了三四回。
次日天明,红莲来打帷帐,她一边捧了洗手的铜盆,一边轻声道:“夫人,昨夜出事儿了。”
“怎么?”秦檀在铜盆里泡了会儿手,问道。
“二夫人发了狠,偷偷叫人扣住了丝萝那丫头,在庭里打板子。”红莲压低了声音,一副隐秘的样子,“打了没几下,丝萝下头就流血了,原她早就怀了身孕,已有两个月多了。”
秦檀坐了起来,问:“后来呢?”
“丝萝的孩子没保住,人也昏了。”红莲露出不忍之色,“昨夜那边闹得沸反盈天,就是为的这事儿。后半夜时,老夫人也知道了,气得要命。”
贺老夫人能不气么?贺老夫人可是极想抱孙子的,但杨宝兰善妒,将贺旭看得严严实实;杨宝兰自己又没有子女缘分,过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好不容易丝萝有了,竟叫杨宝兰直接给打没了!
“孩子没了?”秦檀心底咋舌。
她倒是没料到,杨宝兰会狠毒如斯,竟把丝萝打得流产。前世的丝萝,可是凭借着这个孩子顺顺利利地做了姨娘。后来丝萝家平了反,丝萝便抬了贵妾c复了旧姓;人人见了她,都要喊一声“陈姨娘”。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来叫醒我?”秦檀起了身,叫青桑给她穿衣服。
“是大人说的,不要用这些腌臜事情来打搅您休息。”青桑少见地对贺桢有了夸赞之色,“昨夜大人被闹醒后,就把此事处理妥当了。”
想到丝萝腹中孩儿到底是一条人命,秦檀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回头给丝萝送些补品去,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她与这个孩子没有缘分,这也是没办法。”顿一顿,秦檀又问:“那二夫人呢?”
青桑替秦檀扣上最后一颗扣子,道:“今早已被送出去了,老夫人说,她患了会传给旁人的疾病,要送到京城郊外的庄子里去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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