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官媒的张媒婆果然按时到了锦元堂,见陈平递了一个荷包过来,张媒婆暗中一捏,一张圆脸笑得更加喜气:“陈掌柜真是客气了,俞二那小子有福了,我看就是亲爹也没有你这么上心的呢。”
“俞二自小就跟着我做学徒,如今算是学了些本事,也该成个家了。”陈平呵呵笑了笑,“都说先成家后立业,这小子也该尽快找个人帮他掌着家了,省得他还要操心家里那一头;今天可就麻烦张嫂子了。”
媒婆最擅长说话听音,一听陈平这么说,张媒婆心里就有了底,陈掌柜这是想帮着俞二尽快把亲事给办了。
平民百姓家里,也没有大户人家那么多讲究,换完庚帖请期还要请个大半年的。既然主家想尽快,自然就有一套议程流水价地做下来,听说女方还是孤身一人,只有个干娘在这边,那就更好,不出什么漏子半个多月就能把一对新人送洞房。
张媒婆心里划算着,笑吟吟地跟着陈平往白水街俞二家走去。
俞二中午就先过冬婶子那边去了,原来他是打算再帮郑心罗找找亲戚,实在不行再让郑心罗认冬婶子当干娘,由冬婶子当女方那边的长辈;如今两人把那事都做了,俞二赶紧就去请冬婶子过去,先把官媒这一头的事项走好。
冬婶子陈平也认识,原来俞二小时那一家也没少帮衬过,也是知根知底的人,请那边做郑姑娘的长辈,这一趟官媒过去顺顺当当就能把事给办成了。
陈平委婉把那边的情况给张媒婆透了一下,张媒婆心里更是门儿清,这一趟媒都不用她费多大神,直接过去走个过场就可以拿封红了,心里一高兴,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没想到才走到白水街的街口,就听到里面人声吵吵闹闹的,听着像是有人在闹事。没想到这换庚帖日子会撞上这事,两人正面面相觑,一名认识陈平的街坊一眼瞥见他来了,急忙招手唤他:“陈掌柜,你可来了!快去俞二家看看吧,人家上门告他拐了良家女哩!”
俞二怎么可能拐了什么良家女?良家女……那位郑姑娘?陈平心里急得一跳,面色难看地看了呆在一边的张媒婆一眼,挤进了人群中。
俞二门前已经围满了人,两名青壮男子将俞二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一名中年男子则领着四五个年青小伙子一边拦住想过来劝架的街坊,一边将院子里的东西到处砸了个稀烂。
陈平心里大急,随手抓住旁边的一名街坊交待了一句“快把街正请来”,就急忙冲了进去:“你们住手!”
正在打人的那两人听到喝斥声,下意识地停了手抬头看了陈平一眼,见中年男子一个手势,又继续开打了下去。
陈平又气又急,冲过去奋力要拉开那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殴打良民,你们好大的胆子!”
有陈平冲在头里,先前被拦在一边的几名街坊也纷纷站了过来:“是啊,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这样把人往死里打就不对!”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扫了院子内外众人一眼,竟然先拱手行了一礼:“鄙人郑尔富,也是上京人氏。今天过来这一趟,不是郑某非要强闯民宅殴打良民,而是姓俞的这小子当我郑家无人,拐了我的侄女,实在欺人太甚!”
姓郑,那位郑姑娘的叔伯?陈平眼睛扫了扫院子,并没有看到那位郑姑娘的身影,眉头一皱刚要说话,郑尔富已经抢先继续说了下去:
“说来可怜,我侄女自小丧了父母,就随了我母亲住在桐城乡下。我母亲担心她在乡下说不到什么好人家,就让她进上京来投奔我。
信都收到一两个月了,偏偏人一直没到。我好容易才打听到我侄女早在一个月前就进了上京,之后就失了踪影。这些时日我费尽了人力到处托人,这才打听到我侄女竟然被姓俞的这小子给拐了!你们说,这姓俞的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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