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谢青沅的营帐虽然是最高规格了,但是条件是远远不能跟纪霖那温泉庄子上的比的。
纪霖这会儿心情很好,亲自送了谢青沅进了营帐,低低安抚了她一句:“条件简陋,你将就一夜。”
环视了营帐一圈,谢青沅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恭谨:“这里已经很好了,夜深了,王爷请回吧,不然明天奏师还凯的时候……”
“明天我得脸色苍白些才好,不然怎么让那些沿路刺杀我的人安心?”
纪霖嘴角轻讽,有些不放心地捻了捻床榻上的那床棉褥,皱了皱眉头:“这里只有一个火盆,回头我再给你拿件银狐皮大氅来,夜间你盖在褥子上,也暖和些。”
谢青沅讷然不语,突然又换成保姆风格的宁王让她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想起刚才自己勾着他的脖子被他抱进来的事,她不得不随时提醒自己对宁王远着一些。
纪霖还想再说,觑见谢青沅脸色沉默而疏离,猛然打住了话头,生硬地说了一句“我走了”,转身走出了营帐。
第二天一早,一身玄甲的五百精骑兵拔营整顿,威风凛凛地从东华门进城。
谢青沅的马车在队伍中间,听着前面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忍不住心思有些恍惚起来。想不到她再来上京,会是以现在这样的身份……
纪霖身为此役统帅,自然领队走在了最前列,他本就面容清俊,此刻虽然脸色有几分苍白,但是一身玄甲端坐马上,清贵俊美中带着多年沙场征战的那一身杀伐煞气,不知看迷了多少少女少妇的眼。
长安楼一间雅间里,元秋半隐在窗户后,目光迷离地看着宁王黑甲黑骑卓然从楼下经过,不知不觉把绣帕揉成了一团。
几年不见,宁王似乎比以前更俊美了几分,那双傲然睥睨的凤目刚才随意一扫,威压中带着说不出的魅力,元秋的心跳一下子就乱了。
“县主,我们该回去了。”见胜师已经走过了,身后的大丫环碧玉小心地轻声催促了一句,“县主晚间还要进宫赴庆功宴呢,也得早早准备了。”
晚上的庆功宴,她就可以近距离看到宁王,觑着时机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她得好好装扮了才行,必要一举吸引住宁王的目光……
元秋美目微闪,轻盈地接过另一个大丫环碧云递过来的幂篱戴在头上,转身向门外走去:“好,回去吧。”
旁边的雅室恰巧也开门走出几人,当先一人看到这边动静,目光灼灼亮了起来:“嘉仪县主,原来你也过来看胜师凯旋了!”
怎么就这么巧碰到了景国的质子长孙亮!
元秋轻巧退了一步袅袅福了一礼:“长孙殿下。”不等长孙亮再开口,起身就往楼梯口小步疾走了;碧玉和碧云连忙紧跟在她身后,借机阻住了长孙亮还想靠近的步伐。
直到上了马车,碧云仔细帮元秋取下了幂篱,这才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个景国的长孙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来我们北燕为质的失势皇子,也敢肖想我们县主……”
元秋眉头微敛,碧玉已经轻斥出声:“碧云,不许胡说,什么肖想不肖想的,别胡乱把县主和他扯到一起!”
碧云看了眼元秋的眼色,委屈地闭了嘴。
她就是看不惯那个长孙亮找着机会就想凑上来的模样,这种苍蝇一样想集上来的人,就该当面都不给他脸面!
他也不想想县主可是皇后娘娘嫡嫡亲的侄女,娘娘膝下没有女儿,一直把县主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的,不然也不会给县主赐了这封号。
太子妃去年难产而死,县主眼看着马上要及笄,府里却一直没有议亲,难说娘娘就没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要不是当初县主的年纪小了些,县主跟太子殿下这表哥表妹的,指不定这太子妃的位置还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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