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回教室的时候,老徐已经在上课,全班人都看着他进来。
李双和老徐打过招呼,浑身不自在地坐回座位,就算坐下来,后排的目光还插在背上,柔细、清凉,像是怪物的骨刺轻轻触到。
痛是不痛,但时刻提醒着怪物的存在,难受。
这些人中,他最不喜欢郑恒的目光,也许是包哲远开过玩笑的缘故,郑恒的目光格外亮。
是他敏感吗?还是大家真的在说他?
老徐转身去写板书,教室里响起嗡嗡的讨论声,很小很细,像是深夜空城、窄巷里,鬼魂的夜语。
李双不敢抬头,低头看书,书里的字变得格外大,像是蜘蛛腿上的细毛在显微镜下放大。
有人在笑,有人在小声争论,有人大声一点又马上降下去,有人像是在叫他名字……
他们一定都在说我,全级段的人都回去上课,就我一个人留下做咨询。
他们一定是觉得我抑郁了。
章老师问的问题,别人给你贴标签,你打算怎么办?
撕掉它?
站起来大声说我没抑郁,别特么瞎想?
这样做,除了吓到他们,以为我又处于躁狂阶段,是双相障碍,好像没其他好处。
不理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好了,时间长了,说腻了,自然会忘了。
只能这样了。
老徐正在读课文,一边走一边读,经过他身边时,停下来,声音还没停。
李双看着老徐的水桶腰,不敢抬眼,光被老徐灭了一大片,投下一片黑的影,罩在李双的上。
李双有点慌,老徐想干吗?
也像教导主任一样,把我拉出来,说我抑郁,没好好听课?
她刚才读什么来着?howdoyoudo?areyouok?
该死,就这两句最熟。
老徐敲敲李双的书,李双吓一跳,抬起头看老徐。
老徐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想要触碰,却又怕被烛火烫伤似的,畏畏缩缩。
他不懂。
老徐见李双没反应,就把书倒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读。
李双这才发现自己的书倒了。
他尴尬地笑一下,往边上看,正对上包哲远的眼。
包哲远看了他几秒,挤挤眼,张大嘴巴做嘲笑样。
李双比个不雅手势的是真的?”
包哲远脸色凝重,却藏不住一丝得意,慢慢点头。
“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因为那可靠消息源就是我。”
包哲远本想借李双打击大鸟的火气,只是现场一看,大鸟分明是情场失意,来球场发泄的,战斗力能量指数狂飙,稍一刺激,可能开启三段变身,大鸟、火鸡、火鸟一路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掺活的好。
李双和包哲远跑另外一个半场打球。
见有包哲远这等弱鸡在,闲在球场边打哈哈的一众汉子,光着膀子跑过来,说加我一个。
很快就分了两队打半场。
李双几日没打球,一摸到球,手生的像牵女生的手,回头一看是老徐的脸,投了几个三不沾后,被包哲远带头狂嘘。
李双心头火起,连突带投,拿下五分后,在包哲远身上找回手感,连续几个干拔,加后仰三分,全都空心入框,更有一个超远距离三分,在框上弹了几下也滚了进去。
一时间,看客云集,叫好声连连,偶尔还有几个妹子喊加油。
李双打得舒坦,忘了这一天的不愉快,浑身拧成一股劲,突破、勾手、盖帽、抄截、补篮无所不能。
打了一会儿,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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