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这个外人看了,房间里的气氛很是古怪,明明是阿虎打了人,阿虎自己也不反驳,护工却只冲余玫蕾闹。
是阿虎有错在先,扇人一巴掌,打得脸都肿了,要去医院鉴定,估计都要蹲几天号子,中年人却只安抚护工,想让她先出去冷静一下,怎么看都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做法。
当然从老人院领导的角度考虑也很正常,这种事传开来,只会影响声誉,谣言四起,最好的做法就是当作没发生。
不过余玫蕾和阿虎这两人更奇怪,进了房间,一直大眼瞪小眼,没说过话,是什么意思?
余玫蕾的本章说都耳洞里,他看不到,正要再去看阿虎的,扫过老人身上,却停住了。
老人身上的本章说少得可怜,就跟外面那个轮椅上的老人一样,他打开看,除了老人自己的作家感言,就只剩下护工的本章说。
——服侍完这个,就不干了,儿子的学费差不多了。太累了。
——又是大便,抹得到处都是,还说要扫干净,别添乱了!
——又给我加了1个老东西,别人5个,我7个!看我是新来的,欺负我是吧?
全是护工的怨言,不过倒没发现有什么过份的想法。
老人的作家感言倒很奇怪,像是停留在几十年前。
——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一会儿回来还是别问的好。
——老公的病不严重吧?严重的话医生会跟我说的,一定是这样。
——该给糖耳朵挖耳朵了,这几天老是晃头说要把耳屎甩出来,这傻孩子……
——唉呀,才多大岁数,手就抖了,我该多锻炼。
没有一个作家感言说在老人院发生的事,不像外头那些老头老太太,要么埋怨子女不肯给他们升级房间,换成单人间,要么抱怨同屋的老头格调太低,总盯着对屋老太太看,或者走感悟哲学流,感叹一下天凉好个秋、天热吃西瓜之类的。
老人身上却都没有类似的本章说,一片空白,像是时间静止在过去。
“我说了,我俩已经分手了,这是我妈,不是你妈,你还不走?是等我叫警察?”余玫蕾声音一大,章本硕的注意力又回到这两人身上。
“别管这是谁妈,我进来时看到什么,你知道不?”阿虎指着老人说。
护工的手松了一下,马上又抱紧阿虎,只是哭声小了些。
中年人劝了半天,听阿虎这么一说,顿时警醒起来,走到门边,转了转把手,确认关好后,又走回来,没等余玫蕾回话,插话道:“两位家属,请冷静一下,本院的管理讲究人性化、为客户在身体上、心灵上、情感上都会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和服务,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和既订环节走,每天都会有督查随机检查,绝对不会有出格的行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们看老人的状态就知道。”中年人指指老人,又继续说:“上次阿红反映老人的卫生状况,我们还特意申请了每天三条新的床单,放开供应,保证老人随时都有整洁的床铺休息,这点不是我夸口,没有哪家老人院或是养老机构能做到我们这种地步,所以请一定相信我们院方的管理水平和护工的职业道德水准,阿红虽然是新来的,可却是我们院连续3个月的优秀员工,她手上的病人都是院里身体状况特殊,最难照顾的老人,可是目前为止,没有一次投诉,倒是有不少家属的表扬信。”
阿红抽泣的声音渐渐响了,阿虎咬着牙,脸颊上的肉揪起来,嘴唇动了一下。
中年人看气氛缓和,笑道:“还是让老人先休息,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里谈。请。”
“我一个人去就行,这两人不是家属。”余玫蕾说,就要跟着中年人出去。
阿虎突然抓住余玫蕾的手,一个字一个字说:“我要带咱妈走。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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