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本硕抱着肚子,回到办公室,打开笔记本,调出咨询预约记录。上面的日历上只有一个红圈。
其实以他工作室的来访者数目,不用任何记录,光用脑子就可以记住,只不过打开预约记录,更像是一种带有预知能力的神圣仪式感,做多了,章本硕自己都生出一种自信,以后找他的来访者数目多到他需要聘请专业咨询师才能应付的地步。
今天的来访者只有一位,就是昨天气冲冲离去的余玫蕾小姐。
好了,那就相当于今天没有来访者,可以休息一天了,章本硕在椅子上伸个懒腰,昨天饱经摧残的坐椅发出吱吱的响声,提醒着章本硕小点力,莫把老子磨歪了。
章本硕在飞快计算了房租和杂项费用还有咨询费收入的差额后,不想以后坐在地上给人咨询,马上减少了脊椎反弓的曲度,连打哈欠的嘴巴都收小了。
没有来访者该怎么办呢?
继续站在地铁口发小广告?还是咬咬牙掏钱上广告,就跟他那个同学一样。
唉,不过别人是财大气粗,掏得起钱,就算上广告,他现在也只掏得起报纸上那一字五十元的文字广告,。”
“不,是你先听我说,这次我来不是做心理咨询的,你那一套一点用都没有。”
章本硕很受伤,大姐,姑且不说找不到你的本章说,没办法用本章说治疗,就是走正常的咨询流程,昨天才只是了解基本情况啊!真正的咨询还没开始呢!
这就像去医院,刚跟医生说了自己这里痛、那里痛,医生还没做检查、开药,只是拿过病历本翻了一下,就说医生没用。
还好章本硕充分理解来访者的心理状态,并不急于解释。
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工作者,这时最好的做法是顺着来访者的思路往下讲,不要质疑、反驳、解释,而是引导。
“那你来做什么?”章本硕摆出倾听的样子。
“来挖耳朵。”
“如果我不让你挖呢?”
“那我就告你。”
“告我什么?”
“告你藏有违禁危险物品。”
“什么违禁危险品?”章本硕吃了一惊。不是说自己藏有违禁品的事,而是余玫蕾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比上次过来时差了很多,对话时的偏执程度也是上次没见过的。短短一天时间发生了什么?又和阿虎吵架了?
“电击棒,你昨天电我了对吧?”余玫蕾眨眨眼。
章本硕傻眼,想了半天,才知道是说昨天的电流惩罚。冤枉啊!
“不想被告,失去执业资格的话,就乖乖给我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个电击棒藏得那么隐秘,一定被你扔了,找不到是吧?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立案被告,不管你是不是清白,这份工作你暂时就别想做了,选吧,是被我告,还是被我挖。”余玫蕾早早拿出了发光耳勺,像个午夜屠夫,向晚归回家,经过小巷的红衣女子露出他反光的尖刀。
章本硕不得不承认余玫蕾抓住了他的痛脚,他当然不怕什么电击棒,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怎么找,可是余玫蕾要真的发疯,不惜一切代价地要搞他就是个大问题了。
“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我?就算没有阿虎,你身边也有其他人吧?”章本硕可不想就这样白白把自己耳朵的第一次交出去,也很困惑余玫蕾的思维逻辑,真的犯瘾了,随便找个朋友、同事不都可以吗?偏要找他?难道他耳朵上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余玫蕾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摇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挖你耳朵,快!”
“可以!不过有个条件!”章本硕灵机一动,想到一个顺水推舟的好办法。
“说。”余玫蕾越靠越近。
“你给我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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