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血迹微笑着,灰白色的长衫已经浸透了血水,可他依旧神色不乱,站在恶魔面前微笑着,举起戴着镣铐的双手,淡淡地道:
“请给我一支烟,谢谢”
像一颗炸弹,独自被埋藏在敌人的心脏里,沈春丽已经太久没有与组织联系,太久没有与同志见面。
司马竣是父亲在共产国际的战友,是她的叔叔,某种意义上说:司马竣就是父亲就是组织就是同志就是沈春丽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那面旗帜
抛开这些不说,他更是沈春丽的亲人。当年在莫斯科读书时,正是司马竣把她引领上革命道路,介绍她入党,后来沈春丽父亲牺牲,司马竣干脆把沈春丽置于他直接领导之下。
包括潜伏也是他一手策划和安排的。这次上山之前才接到司马竣的指示,除掉别列佐夫斯基,等待春节与组织上派来的人会面,那时沈春丽就热切地希望,来人是司马竣,她尊敬、热爱、视之如亲人的司马竣。
然而现在,他居然被捕啦
该恨谁沈春丽不敢继续想下去,她明白自己必须迅速平静,刚才的呕吐就代表失态,办公室的四面墙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因此她没有收拾洗手间,保持着一脸疲惫、痛苦、或者叫沮丧,萎靡不振地走出来后,立刻拨通松井义雄电话:
“松井先生,请派人拿走卷宗,抱歉你的副官不能再进我办公室,谢谢。另外,我需要休息。”
她的痛苦是实在的,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表演。半分钟后松井义雄出现在她办公桌前,一副领导者的派头用汉语嘘寒问暖:
“沈小姐,医生的已经准备好,我地认为你应该检查一下,最近的行动太多,过于紧张,可能影响了你的身体。”
沈春丽不必睁开眼睛就知道走廊里有大批人,这不代表松井义雄的信任或者关心,反而代表他的假惺惺,因此她剧烈喘息着,艰难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
“松井先生,想不到您会亲自前来,谢谢。既然如此,我马上去医院检查一下,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您能否请外面的人走开,匆匆看过卷宗,我有点疑问。”
大家都是玩心理的老手,自以为是的松井义雄,满意地看着颓废的沈春丽,心里非常得意:这就是施加压力的结果给副官一记耳光,只能证明她敏锐地感觉到研究所即将改朝换代,意识到生存的危机,由此而变得歇斯底里。
要知道,沈春丽小姐过去是不屑于亲自打别人耳光的,她害怕伤了自己嫩葱似的手指老奸巨猾的佐佐木石根,会假装欣赏沈春丽才华、尊重她的个性、并尽可能在日常生活中保持她的尊严,甚至给予超级待遇。而松井义雄简单粗暴,坦诚地表示向往沈春丽的肉体,认为这是沈春丽存在的最大价值。
“沈小姐,有疑问尽管说,外面的人都懂得纪律。”
“松井先生,恭喜阁下成功破获共产国际网络,可惜被东京大本营接管,我们一时分享不到胜利果实。”
不可能否定张志平身份,打乱敌人的思维节奏才是上策。好在张志平交代的很抽象,暂时形不成威胁。
本来因风传朴部长曾与共产国际有瓜葛,沈春丽一直竭力避免在此人身上着力,张志平的交代恰恰证明她的判断,朴部长危胁她的安全,因此党组织才出此下策。张志平接受的任务是关注,可见并不知情。
沈春丽竭力平静自己,眼下必须转移兴冲冲的松井义雄视线,短时间内找不到借口,只好拿朴部长说事。为了司马俊,哪怕引火烧身也在所不惜。因此一字一顿地道。
“张志平价值有四,一是共产国际部分,已经被东京大本营接手;二是他的接头人,估计现在还没出现;三是上海方面,可惜我们无法介入。对我们有价值的或许是他与朴部长关系,目前唯一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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