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饭,张三抚摸着发胀的肚皮离开了餐桌。刚走出大门口,猛回身对张结实说道:“来之前,俺娘不让我说不吉利话。我牢牢记住娘亲的亨亨(应为谆谆)教导,自踏入你家门,我就像哑巴似的,光吃喝不说话。”
张结实笑道:“今儿表现的倒是不赖嘛。”
“谢谢张叔夸奖!”张三咧嘴一乐,说道,“咱把丑话说前头,我走后,你那一双儿女要是得急病死了,与我可是毫无瓜葛。”
“早就听说你是个‘愣头青’。碰到姓王的,你打招呼说,‘你是老王.八?’遇到姓刘的,你问人家,‘老流.氓吗?’上星期,你母子到老李头家喝喜酒,当房东端上一盘炒辣子鸡,你抢先掰了一只鸡腿并招呼大家说,‘来来来,快吃鸡.巴!’‘剥花生剥出个羊屎蛋,算啥人(仁)。’要不是看在恁娘的面上,把你个‘赖爪儿’(当地方言,孬种的意思)扔到茅坑溺死,方解我心头之恨。”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张结实扇张三一记大嘴巴,又呵斥道,“滚蛋!”
张三擦擦嘴角渗出的丝丝血迹,不解地问:“我又没招惹你,打我干吗?”
张结实回答说:“打的是你这个乌鸦嘴!”
“我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你却‘苟杳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张三嘟嘟囔囔离去了。
当晚,张三和衣躺在床上仰屋兴叹。
周大梅问:“天都半夜了,你念叨啥哩?”
张三回答说:“我想睡,可就是闭不上眼。”
周大梅问:“咋闭不上眼?”
张三回答说:“中午吃喜面,最后那块肉没捞着吃,心里憋屈得很。”
周大梅问:“怎不快些用筷子挟起来?”
张三回答说:“筷子上有一块占住位置哩。”
周大梅问:“为啥不往嘴里送?”
张三回答说:“嘴里还有一块。”
周大梅笑道:“赶快把它咽下去得了。”
张三愤愤地说:“嗓子里头还有一块,让我咋咽?!”
周大梅无语了。
时隔不久,张丰年携张三参加一寿宴,酒足饭饱之后,张三愁眉苦脸返回家中。
周大梅问:“是饭菜不好吧?”
张三回答说:“饭菜倒是不赖。”
周大梅问:“是不是又说掉板话了?”
张三回答说:“没有的事儿!我实心实意敬酒并祝老寿星长命百岁,却被他臭骂一顿,就连满屋客人都数落我不懂事。”
周大梅问:“老寿星肯定糊涂了,他是不是八九十岁了?”
张三回答说:“哪儿呀,今天是他百岁生日。”
“百岁生日啊!”周大梅惊愕了。
虽说张三夜郎自大,可他毕竟继承了其父母的“精华”并发扬光大,以致做出了一件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某天上午,张家庄“革命委员会”召开“忆苦思甜大会”,村支书张发顺对到会的几个学生说:“参加会议的人员尚未到齐,利用空闲时间,谁把这‘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社论读一下?”
“我读!”张三自告奋勇。
文中有这样一段话:“越南、老挝、柬埔寨同属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张三却是这样读的:“越南、老过、東埔寨同属第三,世界发展中国。”
望着“国”后边的“家”字,张三低声嘀咕道:“报纸上咋多印了一个家?难道编辑是饭桶不成!”
有人突然发问:“老过是谁?東埔寨又是哪个星球上的国家?”
张三回答说:“其实,我也不知老过是谁,至于東埔寨在哪儿,我还是不知道哇!”
“前天,是我侄儿大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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