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蹲坐在身旁的牡丹瞪着眼睛看着我,月亮还没有落下去,所以他的脸庞我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的。
“做了一个梦。”我说。
刚才的梦境清晰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也许我的那些同伴们死不瞑目,灵魂游走在森林里,不能散去;也许他们怨恨我没有把他们带好,才使他们香消玉殒;也许是我一直想着他们,也许是我一直不肯原谅自己,当今天突然的松懈下来的时候,他们的形象便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没有出现什么情况吧”我说。
“没有,”牡丹说,“她已经睡着了,您就安心的睡觉吧。”
“我不困了,你休息吧,该换岗了。”
“还不到时间呢,月亮还没有落下去呢,”牡丹说,“我还不困,我可以坚持。”
多么好的孩子。
这么小的年纪就这样懂事,学会了照顾别人,长大以后一定错不了。
“你睡吧,我可能是睡不着了。”我说。
牡丹没有再坚持,他是很听我的话的,他知道我说了什么一定是要算话的,不过他还是说
“哥哥,你要困了,就喊我,我不累。”
牡丹很快就睡着了。
呼吸的声音很均匀,不紧不慢,很有节奏,在这万籁俱寂的森林里,这声音显得那样的柔和,仿佛一泓清澈的湖水,湖面上波光粼粼,而我就像一只天鹅,在静静的湖面上游弋,我不想扯断水面上的每一圈漪轮,似乎每扯断一圈,湖面就会激烈的动荡一番似的。
我知道这呼吸的声音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呼吸的均匀柔和,折射着心灵的纯洁无邪,这么可爱而纯真的孩子,却注定要走上一条充斥着暴力和血腥的道路,而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除非他选择退缩,而退缩又不是他的性格。
我常常想,文明的红毛恐龙却是野蛮、暴力、不公滋生的沃土。数量占到所有红毛恐龙将近一半的公恐龙从一出生开始,就面临着两条道路,或者胜利或者失败,而没有中间的道路可走。胜利了,就可以做首领,拥有一切;失败了,什么都没有,只能屈辱的做八龙。不管你愿不愿意,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
母恐龙虽然没有生存之忧,但是她们也并不是顺风顺水,她们嫁给的首领也许并非她们所爱,但是她们别无选择,她们所喜欢的或许已经战死,或许做了八龙,当首领战败,换了新首领之后,她们又像财产一样被过户到另一个公恐龙的名下,违心的接受另一个公恐龙的统治和蹂躏。
这样的母恐龙还是母恐龙中的幸运儿,因为她们长着好看的尾毛,能够博得首领的喜欢,更多的母恐龙却因为尾毛长得不怎么好看,被首领弃之如敝屣,也许终生难以享受作为母恐龙应该享受的生命所赋予的非常美妙的权利。她们的遭遇还不如八龙,因为八龙们没有了下边,自然就没有了;而她们下边完好无损,就没有消失,无法满足的煎熬更难受。
首领虽然可以拥有一切,但是他们的结局却是很悲惨的,他会被石雏打成重伤或打死,他们无时无刻不是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每年有数万的公恐龙出生,而部落首领却只能有64个,即使只有10的公恐龙觊觎着首领的位置,那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目,竞争的难度不亚于公务员考试。
从这个角度来看,几乎所有的红毛恐龙都不快乐。
其实不完全是这样,很多的红毛恐龙都是快乐的,他们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即使是八龙,他们也一样在快乐的生活,并不去埋怨生命和世道给他们带来的不公。
不光是红毛恐龙,哪种生命又不是这样的呢且不说那些被我们斩尽杀绝的大型恐龙在失去了家园的情况下仍然在顽强的生活,就是那些小昆虫们不也在快乐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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