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小的茅屋里燃着一支人寿灯,灯火扑来闪去,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将灯火色全然掩盖。
屋子里摆放了三张床,挨个贴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靠外些放着一个普木糙桌,桌上放着人寿灯,这些单调的摆设竟将这小小的屋子近乎占满。
居左靠墙的那只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浑身遍布伤痕,面色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此刻床角边坐着一位清风道骨的老者,花白的衣,以手把着少年的脉象,凝眉久久不语。
咯吱,破旧的屋门被人推开,声音有些刺耳,而在屋门被推开的同时,传来了世啸急切的声音:“安儿怎么样了?”
伴随着急切的说声,世啸急匆匆的提胯摆入屋,满脸的忧虑,拉起在糙桌边椅子上坐着的中年妇女,凝眉大声问道:“芊云,怎么回事?”
世啸目光急切,丝毫没有注意到床边坐着的那位老者,拉起自己的夫人,夫人也只是低着头不答,眼角流着泪,还是身后的小熙拉了拉他的衣角才让他注意到。
“失礼。”
见老者回头看向他,世啸忙抚手一鞠躬。
宗医乃宁村闲云野鹤般的人物,生来不问世事,无人知晓他修为到底几斤几两,村民只知就算是世家这种大家族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回头闭上了眼,忽来的一阵唉声叹气这可急到了世啸,刚落座的屁股又抬了起来,生怕自家小儿出了大事。
三人坐立不安,特别是芊云,脸上尽是泪花,声音哽咽,不哭还好,这一哭惹得世啸心烦意乱,若不是宗医在,他早就拍桌怒起了。
“人寿灯若在今夜灭,那便替你家小子挖好土墓吧。”
把脉许久,终是放了下来,睁目,起身抚了抚褶皱的素袍,一手放在胸前,面色依旧无所情感。
“性命难保。”
路经三人桌前,宗医忽小声念叨了一句。
伤口的伤非灵力又非寻常物所致,饶是宗医把脉良久也摸不清脉象的走势,忽有忽无,无时与死人一般。
寻常家里死过人的都知道,人寿灯,是给即将入土的人用的,在太玄,大能者可有不死之身,千年百年甚至万年不朽,而无修为者多则百年,少则几十年。
听到这一消息,芊云还来不及去哭直接昏倒在了地上,破小的屋子里除了凄凉还是凄凉。
小熙哽咽着声,把娘亲扶到床上,随后跟在世啸身后,停在了世倾安的床前。
平凡的脸此刻血肉模糊,似乎是经历了一场惨不忍睹的战斗,世啸看着自家的儿子此刻非人非兽的模样,忍着眼角的泪光伸出一指放在了世倾安的鼻下。
忽有忽无,气息非常不稳定。
“小熙啊。”
世啸长叹了一声,仰头眨了眨眼睛将欲要流下的泪憋了回去,转面摸了摸小熙乖巧的脑袋,俯身轻声问道:“你哥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阿爹午时出门后,我和阿娘出了屋就看到哥哥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
小熙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世倾安,倾城的美貌此刻已哭成了泪人,说着说着心里越难受,哇的一声钻进了世啸的怀里,哽咽道:“阿爹,你快救救哥哥,我不想没有哥哥。”
是夜非夜。
小伙子小伙子快醒醒
昏沉的大脑一片漆黑,是个漫长无际的夜,世倾安听着声音费力的睁开了那双通透的眸子。
周围空空荡荡。
“你是谁?”
世倾安站在空荡的黑夜里,捂手对着四周回应着,这里就像个空谷一样,回声不断。
喊了良久也不听那人再说一句话。
见无果,世倾安寻思着这么叫也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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