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丞,而后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徐烨。
“听闻昨夜有一自称卓小将同乡的老伯深夜造访,不知可否带来一见?”
徐烨额头微生汗意,暗道:这位年轻儒公真是好灵敏的耳朵和眼睛啊,我没有和他们提及此事,可却什么都瞒不过他……
一刻钟后,余老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将老树根藏书的事情给眼前一群一看就不是凡人的贵胄高臣复述一遍。
在对方合拢于一处的审视目光中颤颤巍巍的低下了头,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脑袋就没了。
小皇帝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不假思索道,“那【卓门遗录】能不能给朕看看?”
“朕……”余老兀自念叨了一句,当他反应过来这个字所代表的意思时,身子一个趔趄,精神恍惚,双腿一软,险些一屁股栽倒在地。
他虽然出身乡野,但也知道“朕”这个字,只有帝王家才可用。
他虽然不太通家国之事,但也知道如今安坐大宝之位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天子,眼前人看起来年纪大抵也就在十六岁上下……
二者结合在一起,根本不用多想。
眼前这衣着看不出是什么料子,眉眼中带着几分属于上位者气势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已然呼之欲出了。
眼神中带着难掩的惊骇,他一动三抖的跪伏在地,黢黑的额头上黄焦焦的汗珠滚滚而下。
“草……草民,见……见……见过陛下。”
孤帝一时失语露了身份,笑了笑掩饰尴尬,眼神示意叶司丞把余老搀起来,云冲不等叶司丞动作,先一步扶起余老。
“余老伯,别紧张,陛下有事相询,你便一一说来就好。”云冲灌输一抹内气进入余老的体内撑着对方的身子,低语鼓励道。
余老哪还敢怠慢,当今天子在他这种老实巴交的乡野农人眼中无异于神祗。
赶忙用一只因紧张而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解开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麻布,露出其中一团殷红锦缎,复解开锦缎,浅蓝封皮的泛黄书卷陡然袒露眼前。
这种时候余老也顾不上这书是在卓家发现的,应该交由卓幼安来处置的礼节了。
只知慎之又慎地用自己眼中最为尊敬的礼节跪伏在地,将书卷高举过头。
叶司丞替孤帝接过书,便教余老退下。
徐烨把余老送回住处,余老一路上全无惊魂未定的震惊,反而是神采奕奕的长吁短叹,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极大的喜事,年轻了数十岁一般。
处置完毕后,徐烨火急火燎的赶回正厅想要一览那遗录的究竟,方走到门口,却听叶司丞一拊掌。
“原来卓小将背后……还有如此渊源。”
管随卿“嘘”了一声,道,“这毕竟是卓家密辛,看过后,不要声张为上。”
小皇帝等另外几人都没有开口,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烨迈过门槛,孤帝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慢慢道。
“这些事,牵扯到的事很多,亦真亦假亦虚亦实,又谓他人家事,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好,朕,从未听过看过。”
云苏孔三人惊了一下,而后互视点头。
孤帝亲手将红绸子包好,放在桌案正中,大有几分束之高阁的意味。
叶司丞儒雅轻笑,“不过如此一来,虽然不知周将军是如何知晓卓小将的隐秘,但他会因此看重卓小将,就说得通了,这盘棋,也要因此变动一二了……”
厅中忽然安静的落针可闻。
徐烨一脸茫然,心说:我这是错过了什么……
孔太飞满脸郁闷,心说:他奶奶的,俺还一个字都没看到咋就把书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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