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缓缓睁开双目,眼神略显散乱,瞧了燕云半晌,才认出燕云,面上略挤出一丝笑容,转而叹道:“出来就好,你初进城时,我就看出你与众不同。”
燕云想起随程老军,方元一起进城时,曾和赵牧远远的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燕云道:“先不要说话了,我想想看有什么方法能救你。”
若修为还在,这点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可现在……
燕云也没有办法,只是苦于怎样向对方说。
赵牧轻轻摇头道:“不必了,毒已深入,无药可救。”他苦咳数声,强压气息,勉强道:“你本不是军中人,又救我出城,其实我不该在要求你什么,可……”
赵牧叹息一声,道:“可此时此地我实在别无他法,想劳烦小兄弟带个口信。”
燕云怎能拒绝?点头道:“赵将军请说,小子一定不辱使命。”
赵牧感激的紧握了一下燕云的手,道:“此次城破,守军人少固然是主因,更重要是有内奸,不仅将我的行踪告诉敌军,更将城内守军布置尽数通敌,若内奸不除,我死不瞑目!”
燕云心念电闪,城破之时的诸多疑点浮上心头,知道赵牧之言恐怕不假,东西两门虽然守军稀少,但城外地势有限,城头又居高临下,若有敌前来,必然远远望见,点燃烽火自然会得到支援,更何况东西两门同时被破,赵牧又正好巡视到南门,这也太巧合了。
燕云沉声问道:“知道内奸是谁吗?我帮你除了他。”
赵牧苦笑道:“是我的副手成笠,他扯谎说援军将到,我一看还有点时间,就赶去迎接,谁成想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正疑心时东西门已经被攻破,必然是他的人和敌军里应外合才能办成此事。”
燕云恍然。
赵牧叹了一口气,呼吸徒然急促起来,道:“我本就信不过他,所以才把他派守南门,可是守军越来越少,我不得不用他手下的人,没想到一时不察,被他所趁。”
赵牧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反而红润了,燕云心往下沉,知道是回光返照,更不敢插话。
赵牧断续的道:“他趁我等的心急时借尿遁跑了,我本来有些疑心,奈何前几天确实收到消息,这几日援军就会到来,又是公主亲来,我巡城时,北门早已安排妥当,离开这么一会儿绝不会有事,定是成笠趁机溜去了北门,我不在,他就成了最高指挥,这个叛徒!”
赵牧显然对成笠不能释然,特别是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并不是赵牧如何大意,而是成笠对赵牧的心态把握的太好,时机选择的太恰当了。
燕云忍不住道:“赵将军,你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还有家里需要带什么话,也请一并告诉我。”
赵牧苦笑了一下,道:“我的事程老军应该告诉过你,我哪还有什么家人……”
赵牧又一阵剧烈咳嗽,自知生机无多,忙道:“我不行了,你帮我去图安皇城,或许路上就会遇到公主的援军,告诉他们我有负皇恩,没守住一线关,告诉他们,成笠是内奸,他是……是……”
“赵将军!”燕云抱着赵牧尸体,悲声嘶哑。
尽管赵牧和燕云没什么交情,但对方一心为国的高尚情怀还是让燕云感动,这是一个正直,无畏的勇士,至死都在关心国家,看他坦然面对自己的生死,就让燕云由衷的尊敬。
燕云将赵牧的尸体放在马背上,才发觉赵牧所中之毒并不寻常,才这么一会儿,面孔已经黑里透紫,最先中毒的伤口散发着恶臭,眼耳口鼻等七窍处的皮肤也开始溃烂,这种奇毒,即便燕云修为还在也无力回天。
这一瞬间,燕云想的更多,洪武国和天巫门关系密切,这支毒箭如果是专门针对赵牧将军的,恐怕脱不开巫蛊之术,即便是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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