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成了“后妈”
很快,又开学了,我默默地跟无忧无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以泪挥别。欧子琛还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我身边,只知道给我递纸巾,每次不开心这呆瓜的异常沉默都会让我愈加难过。
新学期教职工大会上,我才知道两个普通班的英语老师辞职走人了,刚好张老师休完产假回来了,所以毫无悬念的,我接手她的两个重点班自然归还于她,我得重新接手两个全新的班级。
“你又要重新接班?”坐在一旁的文雯小声的嘀咕着。
“可不是嘛,年轻人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吐了吐舌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啊。我看好你哟。”文雯一脸坏笑。
“我只知道劳苦常在,大任不常在。”
“别那么丧气,等会开完这无聊透顶的会,咱叫上筱天一起共进午餐,消化消化上班前的不良情绪,怎样?”
“好哇。唯有美食不可辜负,顺便庆祝下我又要做别人家的‘后妈’了。”中途接手别人家的班级,在我看来跟当后妈并无二致。
“你可真会打比方。”文雯一听乐不可支。
我又习惯性的放大未来事件的困难程度,从而在困难还没到来之前,就已经有些惶惶不安了。将我打败的不是恐惧的事情,而是恐惧本身。我深刻意识到自己内心的软弱。好在即便恐惧也还是能硬着头皮上,毕竟临阵脱逃的事儿教师一般是都干不出来的,除非是因为非生即死的大事。
正如我所预料的,我显然是放大了对未知的恐惧。也正如惠芯所预料的那样,未来不只有惊吓,也一定有惊喜。虽然新接手的两个班是普通班,成绩一般,但孩子们明显比重点班的要热情和温暖。有了先前的“后妈”经验,我变得开始游刃有余了,我全力备好课的同时也努力让课堂幽默起来,事实证明,这一点很奏效。或许离职的那位老教师适应不了90后这帮孩子的自我和随性,或者踩不到90后孩子的点,所以才选在可以安逸的年纪脱离苦海。而我,恰恰相反,已经啃过硬骨头的人,一点点鱼刺对我来说并无大碍,更何况,我跟他们代沟小,磁场容易靠近。这帮孩子们突然看到我的到来,眼前焕然一新,居然很快欣然接受了这么一位空降的“后妈”。虽然备课量和其他工作量并无减少,甚至与日俱增,但张老师的耐心指导和帮助,以及学生们的可爱让我内心的焦灼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木棉花开的季节
在广州,这是木棉花开的时节,也是绿草茵茵c百花齐放的季节,是雨打风吹落英缤纷的季节,每天行色匆匆穿行在宿舍与教学楼中间,都有种“只顾着赶路,却享受不到沿途风景”的感伤,很害怕等我能驻足下来静心享受这大自然之美的时候,只怕花期已过。同时,此时也是潮湿难耐c令人肝气郁结c昏昏欲睡的季节。我边讲课边踱着步子,唯恐哪个角落里的孩子开始打盹,结果收效甚微,很多人都对抗不了大自然的影响,于是我抬高了嗓门儿开始咆哮:“我在上面讲得激情飞扬,滔滔不绝,唾沫横飞,你们却睡意昏沉无动于衷,哎,这书真是没法教了!”前排的一位学生突然非常淡定地说:“是啊,老师你的唾沫都飞到我这来了。”他话音一落,全班哄堂大笑,我也哭笑不得。
被学生们抱怨说我脾气渐长,可我又不是蒙娜丽莎,哪能随时随地无时不刻的保持微笑。
这周六开始,年级又多了项新任务,将下午最后一节课安排成清堂课,专治那些一周内拖欠作业的孩子。我的那个理科普通班顿时成了英语作业欠交的重灾区,我坐在讲台上开始跟他们死磕。快到五点半的时候,一男生故作怜悯地说“老师,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把时间耗在我们身上了,周六应该是约会的时间。我们会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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