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摸索一阵儿,无果,他似乎很焦迫的叹口气。
这时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纳辛不敢过多逗留,蹲下身把金书摞在一起抱着就跑。
卢拳头在后面尾随,他不禁暗暗称赞;大舅这般年岁,抱着一摞沉重的金书还能这般奔跑,没去当长跑运动员实在可惜了。!
当然,他暗暗为大舅的贪心而难过。
俗话说,路远没轻载,纳辛经管体质好,可负重跑了三里多地后也累得够呛。虽然有点缺氧,还好脑子不乱,他一进院就把门关严上拴,然后抱着金书悄悄进了储藏室。
卢拳头重新跳墙进来时,储藏室已亮起油灯。
卢拳头伏在窗前窥视。
纳辛撬起储藏室地上的青砖,下面露一尺长的洞口,他小心翼翼地将金书一本本的放进洞里。
卢拳头内心一直在作斗争,要不要当场揭穿大舅的不良行为。
思忖良久,他轻轻摇下头,暗自叹息一声,打算回房睡觉。
这时储藏室里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卢拳头禁不住又翘头张望。
纳辛已站在草药庋架前,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布袋,分别在三个药匣里取药装进小布袋里。
一会儿,纳辛从储藏室出来,转身进了厨房。
伏在窗下的卢拳头挪了两步,伸手一摸,门没上锁,而且储藏室灯也没灭,他便推门闪进屋内。
卢拳头凭记忆也在那三个药匣子取了草药揣入怀中。
这时厨房内飘出一丝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药香,纳辛在熬药。
半夜三更,大舅煎药为何?卢拳头颇感疑惑。他迟疑片刻,就悄悄进了老舅苏和泰的房间。
苏和泰睡意正酣,被卢拳头弄醒,正要抱怨,卢拳头赶忙掩住他的嘴,在耳边轻声道:“别出声”
那年头,战火连连,人们都很警觉。苏和泰一见卢拳头这般举动,顿时睡意皆消,扒开卢拳头的手,惶恐的轻声道:“出啥事了?”
卢拳头小声说:“没出事,让你看样东西”
苏和泰不满的嘀咕:“看东西?黑灯瞎火的天亮再看吧。”
卢拳头从怀里抓出草药:“你闻闻这是什么药?”
苏和泰嗅了嗅,摇头道:“不知道,啥药啊?”
卢拳头轻声道:“刚才我看了,药匣子上写着呢,分别是黑龙花、天女花、醉陀花。”
“啊?是花痴?”苏和泰不禁低声叫道:“我听老爹说过,这花痴药是二妈家秘传的迷幻奇药,一般的蒙汗药都是让人昏迷,可这种药却只是迷乱神志,让人变成傻子,要三天后才能清醒。”
清雍正年间的手抄本《异方》中密载:黑龙花、天女花、醉陀花,三花粹汁,可炮制迷散熏香;无色无味,闻之智乱,食之神颠,谓之花痴。
花痴?这迷药的名字还真有几分黑色的柔美。
此刻,苏和泰大惑不解的问:“拳头,你怎会有花痴这种歹药?”
卢拳头微声道:“大舅正在厨房熬这种药呢”随后他低声讲了刚才大舅悄悄去翰林院偷拿金书的事。
苏和泰一听,诈尸似得倏地坐起,刚要呵斥,却被卢拳头抬手捂住嘴:“别闹哄,现在不能把事捅破。”
旋即,卢拳头在苏和泰耳边悄声嘀咕一番。
苏和泰眨眨眼,有些犹豫的说:“有点狠了吧,没别的好办法了?”
卢拳头摇摇头。
苏和泰叹口气,道:“为了不让大哥成千古罪人,只能这么办了。”他向窗外望望,语音中带着些许期盼的补充道:“也许大哥得到那几本金书就知足了,拳头你行事万勿莽撞,一定要把路数搞清在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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