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聂卿依旧笑着,恣意飞扬。
他们穿过一座座营帐,随着不断疾驰而来的骏马们向着森林而去,耳旁有烈烈风响,刮着她的耳朵微微生疼。
她死死抱住聂卿的腰,每每以为下一刻就要摔落下去。
“傻丫头,睁开眼看看。”聂卿轻笑,胸腔起伏震动,他微凉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像极了温柔的亲吻,花好微微睁开眼。
聂卿已经放缓了奔驰的速度,他并没挑人多的地方走,而是沿着一条小径缓步踏过去。
猎场的树都很高大,抬头望过去,茂密地树冠像一朵一朵的蘑菇,阻挡了大片的阳光,细碎的金粉从密密的叶片之间渗透出来,洒落在人间。
时不时有小动物奔驰而过,他们出来时并没有带弓箭,所以这一路只是纯粹的欣赏自然风光。
策马穿过林荫小径,他们来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边,聂卿勒住缰绳,翻身跳下马,双手握住他的腰抱着她下了马。
“喜欢这里吗?”聂卿从背后环抱着她,带着她看这片寂静山林。
远山叠翠,近水潺潺,溪石湿润青黑,土壤泛湿,云随光动,谱一首好年华。
有鸟雀落在树梢,轻轻的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有胆大的梅花鹿在溪边喝水,时不时地偷觑他们两眼,大大的眼睛美丽慑人。
凉风从广袤的天际吹来,拂过两人缠绕在一起的长发。
花好仰起头,看到的他优美的下颚曲线,他同时低下头来,顶在她的发旋处,清冽的冷香让人心动。
“谢谢你,我很喜欢。”她轻声开口,眸已和他一起望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聂卿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旋,收回目光,缀着漫天晨光的眼睛暗沉下去,似浸染了冰霜的寒铁一般,“入夜后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花好疑惑,“什么地方?还要特意等晚上再去?”
“应该是比这里更让你喜欢的地方吧。”
她仰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咧着唇笑了笑,“好吧,那我稍微期待一下。”
花好原以为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浪漫的夜间约会,但她没想到的是,聂卿带着她偷偷溜进了皇帐,也许她不该觉得惊讶。
她想到了之前那个斗篷人的对话,不知为何,心底莫名起了凉意,微微发了紧酿了酸,但这种感觉很快便被她抛诸脑后,此时此刻显然并非瞎想的好时机。
皇帐内布置得十分奢华,光是照明用的夜明珠就一个手掌数不过来。
从低垂的几重帷幕中透出明亮的光线,让她能清楚得看到拓跋洵平躺的身影,帐内除了拓跋洵之外,只有那名之前见过的怀安公公。
他见两人进来,低声说了一句:“陛下晚间又吐了一回血。”
聂卿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托着花好的手走近那座奢靡的床榻,轻声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奇他究竟怎么了吗?去看看吧。”
花好半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轻颤,用鼻子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负手按在了拓跋洵的手腕间,为他搭起了脉。
脉象紊乱不必说。
她又仔细检查了拓跋洵的口鼻之处,才确定了他的状况:“皇上应是中了一种名为‘离魂’的慢性剧毒,每日一盅甜汤的分量,服用两个月以上,此毒就会彻底爆发,离魂会逐渐消耗人的体力,让他感觉疲惫无力,偶尔伴有咳血等症状,这是因为毒性正在不断腐蚀他体内的五脏六腑,直到毒入心肺就会直接暴毙。”
她直起身,望着躺在床上仍紧皱着眉的皇帝,“我推测,皇上体内的离魂已爆发三月有余,正常情况下早该薨逝,应该是有人用雪域寒莲、八百比丘叶、紫沉果等难得一见的神药勉强压制了毒性,但也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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