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野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鼻血,愤怒地瞪着父亲。
“你再敢瞪我,你再瞪!”父亲恶狠狠地指着严明野。
严明野依然瞪着父亲,目光里充满了怒火。
父亲憎恶他那仇恨的目光,他已经喝得半醉,酒劲上涌,脾气更是失控。他扯过严明野,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严文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严明野。
父亲的拳头、脚踢打在严文菲身上,严文菲觉得自己快要被打死了,但依然紧紧地抱着严明野,死死地为他挡着。
终于,父亲的朋友看不过去了,他们把父亲拉开,姐弟俩这才从父亲的毒打中逃脱出来。
那个家,他们不想再待了,姐姐家也不能去了。严文菲和严明野带着一身的伤,在野地里游荡着。
早春的风依然冰冷刺骨,悲伤、疼痛和寒冷,让他们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发抖。
“我们去哪?”
“不知道。”
他们感到无家可归。天快黑了,远处的人家炊烟袅袅,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在身心经历了那样一场暴虐的蹂躏后,他们已经失去了对饥饿的感受。
“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不想回那个魔鬼的房子。”
“那也比去姐姐家好。他已经打过我们了,应该不会再打了。”
姐弟俩无助地往着远方,无奈,他们只好向家的方向走去。
“要是哥哥在,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咱们了。什么郭松林、蓝海波、还有还有那个老东西!”严文菲痛恨地说着,她痛恨“爸爸”这个字眼。
严明野不出声,他拉着严文菲的手,默默地走着。
“唉!”严文菲叹息着,“我真想哥哥。”几片干枯的树叶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在她的身后随风飘落。
严文菲和严明野在这样的生活中又度过了两年。
1995年,她们的生活发生了转变。这年秋天,严文菲上初一,严明野上六年级。中学离家很远,她们家附近那所小学从这一年起,六年级也取缔了。六年级的班级和中学设在一起,所以严文菲和严明野都要到离家很远的学校去上学了。
她们俩成了住宿生,终于脱离了那个糟糕的家,也不用再看郭松林的脸色了,她们感到欢快无比。
哥哥寄回来的钱足够支付她们上学和生活的费用了,她们俩还有充足的零花钱。姐姐也时常给她们钱,如果她们不肯要,姐姐会很不开心。
无论郭松林怎样冷言冷语,姐姐对她们的爱从未减少半分。
物质上是充裕的,她们俩精神上也开始快乐起来。人生忽然一个转弯,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有时到了周末,她们会骑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回家看姐姐。每到这个时候,她们都呼朋引伴一起回去,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一点也不觉得长。蓝海涛、韩超、何晓枫与她们俩是一个镇的,常一起回家,渐渐的,他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蓝海涛比严文菲大一岁,也比她高一年级。
韩超和何晓枫与严文菲同岁,韩超和严文菲同班,何晓枫则是和严明野同班。除了蓝海涛,其他几个都是调皮捣蛋的家伙。蓝海涛虽然也很淘气,但不像他们那样张牙舞爪,而是一种内在的鬼机灵。
蓝海涛有点像个文弱书生,完全不同于他哥哥蓝海波。
蓝海波勇猛好斗,是个很不安分的家伙。
兄弟俩个性不同,也玩不到一处,所以交的朋友也不同。蓝海涛能和严文菲、严明野、韩超、何晓枫成为朋友,而蓝海波却不属于他们这个小团体。
蓝海波15岁,上初三,却已经和社会上的青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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