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佛祖六根清净,天帝不是个好选择。仔细算来,就只有阎君夜重华是个妥帖的人选。
他身有尊位,享有无穷无尽的寿元。就算仙尊也终有寿元枯竭的一天,也要比那些普通仙家要长的多得多。
若是夜重华能与青羊共享寿元,青羊的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个托付。他若是真的度不过这天劫,也能放心青羊不被欺负。
可若是没能在他历劫之前给青羊找一个好归宿,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青羊的尊位又岂能保住?就算是将她强嫁给夜重华,二人录了金册,那苏蓁也不像是个省油的灯。
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蓬莱仙上看向苏蓁,只觉得这女子身上带着一种叫人看不透的气息,冥冥之中却又带着危险和熟悉。
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不成是寿元将近,便有些草木皆兵了?
一场宴席吃的一波三折,谁都没了兴致,再留下去也只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苏蓁坐回到位置上,从袖中掏了块帕子递给青羊:“青羊仙子先擦一擦眼睛吧,仙子身在尊位,代表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蓬莱仙岛的颜面,不该如此轻贱自身。”
青羊眼圈有些红,默默地接过了苏蓁的帕子道了声谢。
很多时候,身在高位的人才更为可悲。要顾虑这顾虑那,就算是哭也要顾虑着颜面。对于旁人来说,最难做到的便是追逐前人。可对于青羊来说,最难做到的便是做自己。
她的尊位与蓬莱仙岛息息相关,若是她不争气,蓬莱日后要怎么办?
苏蓁不知道青羊知不知道兄长的状况,可她看着此刻的青羊,却总有一种类似于感同身受的心绪在作祟,让她不忍心伤害她。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还是沧云国的皇后时,明明喜欢放风筝却不敢去放,明明喜欢踩水去不敢去踩,生怕被人看到了,说她不合礼数。
那种长久压抑在华美衣着之下的天性从不敢在人前释放,只能在夜深人静的黑夜之中,伴着摇曳的烛火慢慢飞出掌心,又会在第二日天明之前,重新戴上厚厚的伪装。
“仙子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么?”苏蓁突然问道。
青羊仙子捏着手帕的手却蓦地一颤,她嘴唇微微一动,却又将即将宣之于口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半晌,她才声音极低的说道:“未来会怎样,我从不在乎。现在都没有过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想未来呢?”
“或许青羊仙子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呢?你也是蓬莱仙岛的半个主人,为何不能自信一些?”苏蓁反问道。
青羊摇了摇头:“想要管理好一界,不能只靠仙术的高低。可若是仙术不济,便绝对不能管理好一界。苏姑娘身在冥府,应该更懂得这个道理吧。”
苏蓁沉默,她不得不承认青羊说的是实话,也寻不出词汇来反驳她。
武力虽不是必然,却是立足的基础。青羊先天有损,于修炼一途原本连寻常人都不如,却又因为身份,被硬生生的拥上了尊位。
她的心中岂会好受?
“若是能够选择的话,我宁可不要这尊位,不要这一切的荣耀,只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散仙。就算是像那些凡人一样朝生暮尽,也好过现在这样为人拖累的活着。”青羊沉声道。
没来由的,苏蓁的心中竟泛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悲凉感情。
她想要安慰青羊几句,却发现自己也已经词穷。
偶然偏头之间,却见西昆仑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席,就连他那柄时刻不离身的白底折扇都留在了桌子上。
难不成他真的替夜重华去打探虚实了?
世间所有记录在册的仙神,全都铭刻在瑶池后的金鳞台上,这便是所谓的金册。借着瑶池仙宴的名义去查看一下金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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