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勉一愣后,眼神躲闪了一瞬后,又激动道:“没错,我的确是白明心的叔叔,你快救我出去。”
虽是激动,却没了刚才的那股子理直气壮。
“我听说有大师说明心是不祥之人,不知这是否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可是相国寺的广平大师亲口说的,广平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说的话,那里还能有假?”
程瑾之脸上却没了刚才的笑意,“我还没说这句话是谁说的,你知道的到清楚。”
白勉一愣,随即立刻往后退去,猛摇着头道:“你听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程瑾之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能为利益打动而口出诳语误人一生的,不管是在那里修行,就算是修行上十世,也算不得什么得道高僧,我既不会救你出去,也不会落井下石,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白勉恍若未闻,呆呆的蹲坐回了原处,目光呆滞,也不知在想什么。
程瑾之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跟祖母的关系一直是白明心的心结,她虽口里不说,也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可程瑾之自从知道了这些事,便一直记挂在心上。
什么天命命数,程瑾之从来不信这些,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从得到利益的根源处入手,就一定能慢慢的找出真相。
今日看到案子的主犯是白尚书的三弟白勉,程瑾之猛然就想起了这件事,不由的就往里多想了三分。
如今看来,自己想的,离真相也差不离了。
陛下一直不敢严惩白勉,忧心的便是白尚书会因为白勉的事情而心存怨恨,可程瑾之看的清楚,只要不牵扯到尚书府,白尚书那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明心的事可以过些时候处理,现下紧急的事却是白勉的案子。
第二天一早,程瑾之就向宫里递了折子,崇文帝看了程瑾之写的折子,顿时龙颜大悦,不禁大大的夸赞了程瑾之的才干,还说程瑾之前途无量。
至于白勉,当下就判了他抄家砍头,至于尚书府,崇文帝也降下了一道旨意安抚。
程瑾之却没工夫关心这些,他写完折子,让下人送进宫后,就骑马去了相国寺。
跟明心有关的事情,他总要亲自去办,这样才放心的下。
相国寺是大魏国寺,受尽了大魏贵族世家的香油供奉,供着佛祖金身的大雄宝殿都看着比别处庄严肃穆。
小和尚见刚上山来的人贵气不凡,忙去找了寺监来。
这相国寺的寺监,便是白勉口中的广平大师。
“阿弥陀佛,贵人到访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程瑾之还了一礼,“大师客气,在下有事要找贵寺的广平师父,不知广平师父可在?”
广平神色平和,只是若是看他的眼睛,却发现其中有些许的蹊跷。
出家之人本应四大皆空慈悲为怀,可广平的眼神中却透着极大的贪婪,只是掩藏的过于好,又长了张慈眉善目的脸,才骗了一个又一个善男信女。
“阿弥陀佛,贫僧广平,施主既然是来找我的,就随我来吧。”
程瑾之没有过多的动作,广平也不在乎,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前面给程瑾之带路,去了广平的斋房。
两人坐定后,广平开口道:“不知施主找贫僧有何事?”
程瑾之淡笑,“我最近有个疑惑,还请大师给个指示。”
“施主请讲。”
“若是要在一笔巨大的银子和良心之间做个抉择,在大师看来,这该怎么选呢?”
广平眼底闪烁,随即行了个佛礼,“出家人应视钱财如粪土,若是贫僧,自然是要选择坚守自己的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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