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峰登时醒悟,说道:“那便是阁下不信在下,生怕日后梁王怪罪,不敢担这干系罢了。”那守将笑道:“将军也是个明白人,此事下官是真做不了主啊。不如先放下了军务,在这城中先住几日如何?”毛峰又好说歹说了一阵,终究劝不动他,方才忿忿离去,那守将却在后道:“将军若是真个要调动军马,只得去寻梁王了。”那毛峰也不回头,翻身上马出城便走,口中喃喃啐道:“梁王c梁王,反了天了不成!”
却不料毛峰一路而行,所遇众城守将虽然均和蔼热情,然而都只推说梁王意思,不肯发兵。毛峰没柰何,只得往大梁而去。方才过了黄河,于途却又听说梁王已然入主神都,赶跑了荆州兵马,自称摄政王。毛峰听了,心下迟疑,却不知当不当去。思前想后,却道:“如今若要北上大都请救兵,定不及勤王。没柰何,只得往洛阳走一遭。但愿梁王尚念君臣手足之情,肯发兵援助,匡扶国难也未可知。”
当下急忙一路奔驰,往洛阳而去。沿途守将见了他虎威令牌,倒也不敢阻拦。毛峰马不停蹄,日夜奔到荥阳城外,那匹座马却吃不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口吐起白沫来。毛峰怒道:“你这畜生,枉我平日好生喜爱,全不管用!若误了陛下大事,如何是好!”毛峰正在那里发恼,却听的马蹄声响,迎面竟有一骑走来。毛峰大喜,细细看时,却见是一队人马拥簇着一个儒生而来。毛峰急忙上去,唱个大喏道:“末将乃是天子禁军虎威营骑二队总旗,现有紧急军务要汇报梁王,还请借大人的座马一用。”
那儒生打量了毛峰一番,却道:“虎威营乃是天子亲军,自神都之战之后便即失落,尔却如何一人在此?”毛峰道:“北地胡人大入寇,陛下帅禁军奋战前线,却令末将前来调兵勤王。”那书生听了,骂道:“你这厮恰在此处放屁!”那儒生不是别人,却是那寇磊的门生陆焱。当时褚天剑夜袭,陆焱与众人于乱军之中走散,不识路途,耽搁了多时,才聚集了些残兵败将,听说姚子剑下落不知,而姚子萌入主神都称摄政王,赶忙前去投奔。那毛峰先前四处求请救兵,早有人报告了神都内姚子萌一干人等。泰富却定下了计较,要借北胡之手除去姚子剑,是以严令各地不得出军。此时陆焱却是奉了姚子萌之命,要去巡抚许昌,恰好撞见了毛峰。
陆焱当时骂道:“想尔等前日神都之战便不尽力,战端一起便不知躲去了何处,叫人好不着恼!如今想是失落了陛下,却扯这般瞒天大谎,将来骗谁!来啊左右,给本官速速拿下了!”
那毛峰连忙跪下,好生分说,涕泪俱下。那陆焱却冷声道:“正是放屁!北胡入寇这等大事,怎地我等全未听闻?想你这伙兵油子,临阵脱逃,又来编造妖言,死有余辜!左右动手!”当时左右一起涌上,便要来捉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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