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衡不能只顾自己逃命,弯下身来察看田福生的情况。田福生左边的大腿上中了一枪,鲜血直流,无法行走。
龙飞虎已追至两人跟前,表情冷酷。
田福生怯生生地问道:“五爷,兄弟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您老人家要生气,珠宝你全带走,就当我给您陪个不是,至于咱哥儿俩这条贱命,还请五爷高抬贵手!”
龙飞虎蹲下身子,珠子枪顶着田福生的脑门,冷笑道:“田福生,还跟老子装疯卖傻!我龙老五为什么这么做,你还不明白么?”
田福生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五爷的话,兄弟着实听不明白,我看你就是想一个人独吞财宝。”
龙飞虎又冷笑两声,向王子衡道:“小子,你把田福生扶正了。刚刚一枪没打死你,想是你命不该绝,也罢,就容我好好跟你们摆道摆道,临了也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王子衡哪敢不从,只好用力搬正了田福生的身子,细听龙飞虎说出因由。
“田福生,二零一四年三月十六号,我在你店里出手了十二根兽钮银杖,你卖给谁了?”
“五爷,道上的规矩您不是不懂,这下家我能随便说么?”
龙飞虎用枪管敲了敲田福生的脑袋:“还他娘的装逼!也怪我啊,一时大意,得罪了你们田家这样的大户,活该让你摆了一道!”
田福生好像还在装傻:“您的话我可是越听越糊涂了!”
“好好好!”龙飞虎不怒反笑,“那咱们就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好了。两年前,我在你的老家思州盗了一座墓,这墓算不上豪华,里面值钱的东西也不多,唯一能入我法眼的,就只十二根陪葬的兽钮银杖。
“我跟两个徒弟取出这十二根银杖后,想都没想,就交给你这位老主顾处理了。谁知道一个多月后,我那两个徒弟竟先后被抓。老子见情况不对,赶紧远走他乡,足足在外面躲了两年,确定没被殃及才敢回来。
“回来后,我几经周折,走访了多位官家密友,终于把我两个徒弟栽进去的原因调查清楚了!原来是有人背后搞鬼,偷偷向公安局告密,揭发了我的两个徒弟。”
说到这里,龙飞虎向田福生投来不容置疑的目光:“告密的人,就是你田福生!”
田福生冷汗直流,摇头道:“您这话叫人怎么信服?我为什么告密?得罪您我有什么好处?”
龙飞虎道:“不是你得罪我,是我龙飞虎招子不够亮,先得罪了你田福生啊!既然在你们思州盗墓,首先要确保不招惹麻烦,尤其是你们这些大户的祖坟,尽量不碰;碰了,也得做到滴水不漏。谁都知道,‘思播田杨’,土司时代,你们思州的田氏和播州的杨氏,那可是一方霸主,势力深厚得很哪。所以在思州下墓之后,我都得先确定一下墓主人的姓氏,想着尽量不招惹你们田家人,何况我跟你田福生还有生意上的往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尽管我一直陪着小心,谁知最终还是惹到你们田家头上了!”
这里顺便交代一下,龙飞虎所说的土司,可追溯到唐宋时期施行的羁縻政策。
唐宋以前,西南广大地区乃蛮荒之地,山高林密,苗夷杂处,中央王朝并未对这些地方有过稳定有效的统治。
至唐宋时,中央王朝一改之前的统而不治方略,对西南地区实行经制州与羁縻州并行的政策。经制州即正州,是中央政府下辖的地方行政机构;所谓羁縻州,是考虑到边疆少数民族与汉民族之间存在的巨大文化和习俗差异,而特设的民族自治政府。
出于笼络牵制的目的,羁縻州的州府军民首长,均由当地少数民族首领充任。
元朝时,朝廷授予西北c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首领宣慰使c宣抚使c安抚使三种武官职务;明朝起,又增设土知府c土知州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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