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算计的文字,就跟满是算计的女人一样,都是毒蛇。
“好好好,苦心苦心,殿下的苦心我自然谅解。”周扬打着哈哈,面上是一派憨笑,但转而那笑便冷在了脸上,望着梅嬷嬷皮笑肉不笑道,“可是——你又是凭什么身份对着老子指手画脚?”
梅嬷嬷没想到周扬会这般说话,先前从琉璃乃至华硕那里得来的消息,都知道周扬虽说是个武将,但却是个知礼懂事的武将,并不是那般绝对的粗人。
这也是苏月翎想让华硕来西山,顺便希望他能将周扬收为己用的原因。
可是谁知,一番下来,周扬不仅联合赵亦在皇帝面前给华硕使了绊子,现在竟然连印第安情面也不要了。
梅嬷嬷的笑意也僵在脸上,但是很快便化作了云淡风轻的自如:“周将军的事自然不容我一个小小的奴婢置喙,只是作为殿下的奶妈,却不能让殿下和那些少教的人一样,平白给人看了笑话。”
不露声色的表明自己的身份,却又柔中带刺讽了回去,苏贵妃身边的人,果然是不一般。
既是这样,那么二般人不妨别跟人家掺和了吧。
周扬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四周的旷野望一望,又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些人的楼,还真是要塌喽!”
拖着长长为尾音,周扬摇晃着脑袋,双手负在身后,晃晃悠悠地宛如饭后散步的老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向另一个地方走去。
“嬷嬷——”
华硕叫出口,声音里似带着几分委屈。
这周扬指桑骂槐的功夫,怎么一点没发现呢……
“殿下息怒,此刻还不是与他闹僵的时候。”梅嬷嬷上前几步,在华硕身边站定,“言下最重要的,是在我们动手之前,先得有十足的证据——郭/平可是联系您了?”
自梅嬷嬷来了之后,华硕平日里的事情便没有再瞒着她。
是以眼下听到梅嬷嬷的建议,他的心思便回到了眼前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上。
“眼下还没有,不过不着急,昨晚的事情既然郭平能安排成功,说明这山上的村民还没有什么动手的意识和本事,不足为惧。”
华硕摇着头,想起昨天晚上被前后夹击的事情。
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计划进行,路上的狭道虽险,但却险中求生。
那种情境下都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来,在这山上,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否则,若是有人要下手的话,早就趁那个时候下手了。
梅嬷嬷闻言点了点头:“既然殿下心中有数,嬷嬷也就不再多言。”
多年来的经历让她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苏贵妃让她来此,不是叫她替华硕做决定,而是在华硕放手做事的时候,帮他多留意一些不曾留意到的事情。
梅嬷嬷无比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并没有好为人师。
自己选的路,得自己走过,才能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
华硕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话,纵有哺乳恩,但梅嬷嬷依旧是奴,他是主。
“这周扬,平日里也是这般放浪形骸吗?”沉吟了一息,梅嬷嬷问道。
华硕轻嗤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哪里是放浪形骸。先前可是巴着赶着跟龟孙子一样,后来不知怎得攀上了安国侯家那崽子,两个人合起来倒打了我一耙,如今竟然目中无人倒找不到北了。也不知父皇是不是被猪油蒙了脑子,居然会相信那些蠢货的话……”
“隔墙有耳,殿下慎言。”梅嬷嬷轻咳一声提醒道。
华硕不再说话,但梅嬷嬷却依旧抓住了他先前所说的内容,“殿下的意思是,周扬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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