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如媚,五官精致却带着冷清的女子,鸾歌点了点头道:“很好。”
虽说赵亦的伤并不严重,但是昨晚上回来的时候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却也着实吓人,就算是他想出门,元宝也死活拖着不让,因此鸾歌进来的时候,他简直难掩心中的欢喜,连忙道:
“哎呀你醒了?快来跟我说说话,元宝拿混小子,死活不让我下床,我一个人呆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听着赵亦孩子般赌气告状的话,鸾歌似有看到了平日里插科打诨的小霸王,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昨夜和自己说了那些话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少年。
但想归想,她还是笑着上前道:“这个可不怪元宝,谁让你是个娇弱的病患,如今外面正乱着呢,若是咱们俊美的小郎君给人掳去当了压寨夫人,那大家回去可真是没法跟公主和侯爷交代了不是?”
鸾歌平日里说话不遮不掩,难免带了几分直剌剌,但那大都是为了刺那些碍眼的人一头,如今拿出这份本事来,说出这般取笑赵亦的话来,还是让周围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然,那也只是别人笑,当事人可一点都不觉得这话好笑。
果然,被挪揄的赵亦瞪了笑得最欢的元宝一眼,不耐地轰他道:“去去去,边上玩去,仔细爷回去扣你工钱!”
元宝一听这话,自然明白这二人是有话要说,连忙招呼着宜碧跟自己一道出门,可是临关门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探进脑袋来道:“鸾歌姑娘,我家世子爷最听您的话了,您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让他千万别扣我工钱!”
说完这话,在赵亦顺手拿起手边的水果砸过去之前,嘛溜的关上了门。
看着元宝这般活泛的样子,鸾歌也不由笑出声来。
“这臭小子。”赵亦顺口咬着手中的苹果,没好气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世子爷还是安心吃东西吧。”鸾歌笑了笑,以赵亦的身份,要是真的计较起来端着架子,元宝哪里敢这般?
说完这话,她不由看向赵亦:“话说回来,如今的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世子爷了。或者说,是鸾歌从未曾看懂过吧。”
“哦?怎么说?”赵亦咬了一口苹果,挑眉道。
“最开始在安阳城中嚣张跋扈的赵亦,为了朋友尽心相助的赵亦,荷风镇中聪慧机警的赵亦,云松林中躁郁悲戚的赵亦,朝政之上鞭辟入里的赵亦,还有眼前宛若稚子的赵亦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我竟没有想到,在你的眼中,我有这么多的样子。”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赵亦擦了擦嘴巴,然后望向鸾歌:“你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呢?”
不等鸾歌回答,他继续道:“不管哪一个,都是真正的我。就像不管是偶尔天真蠢笨的你,还是冷情毒舌的你,又或者是身怀绝技却从不轻易显山露水的你,又或者是从来不愿意道出自己真实身份的你。”
看着鸾歌面带错愕的神色,赵亦继续道:“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又有谁真的能事事都现于人前?什么时候什么样,那都是无可否认的自己。”
“是啊,都是无可否认的自己。”鸾歌不由苦笑,转向赵亦道:“你虽说瞧上去不怎么靠谱,但有些时候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过奖过奖。”赵亦不掩得意。
“我姓楚,在来安阳之前的身份,是楚国的三公主。”鸾歌没有想到,终有一天,自己第一次讲起以前的往事,是对赵亦。
身为齐茗络的那段过去,太过久远,也太过离奇难信,所以她选择坦诚的,是被自己占据了身子的,楚鸾歌的真实往事。
“昨晚浮生说过的那些话,你应当都听到了吧?”鸾歌笑了笑,没有要遮掩的企图,“我与他早就相识,这一点,在那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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