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灯倦,此刻的安平镇大街之上,已然没有行人往来。
明月高悬,唯有几家做夜间生意的楼阁还灯光灼烁。
“所以你是因为觉察出那姑娘与浮生有联系,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此人,这才调查她,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回去的路上,与鸾歌已然就此事互通有无的赵亦问道。
“嗯。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查对了方向——晚上我看着那女子去了孟春楼,便在对面的茶舍中等候,可是过了有一个时辰,她匆匆而出,原本去时所采买的东西都忘记了带,便一路沿着街道奔跑,似是在寻找什么,所以我便跟了上去,最后正如你所见,遇到了你。”鸾歌点了点头,理顺了整件事情的前后关系。
“那看来肯定是没有错了。”赵亦双手环胸,一脸原来如此,“我觉察到有人跟着我,也是在孟春楼那一带,因为想着是流寇,便故意找了人少的地方走,想要引他出来。可是到最后我却发现若是流寇,身手定然不会如此估摸不透,后来遂寻了人多的地方穿行。许是那人明白我觉察到他的存在,后来竟被我甩掉了——再之后,就看到了你,所以才想逗逗你来着。你想想看,若是这样的话,这二人之间定然是有关系的,或许可以这样说,今日在孟春楼,那女子所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浮生,不然他出现的地点,为免也太过巧合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眼前的赵亦早已褪去平素那种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模样,让鸾歌不由开口询问他的意见。
赵亦略一沉吟,伸手抬臂支着下巴道:“你看这样如何:你今日已经跟了一天,晚上的话,我挑上几个擅长隐匿追踪的人盯着那女子,若是她与浮生真的有什么联系,迟早都会再碰头。守株待兔虽说有些笨,但却也是最稳妥的法子。遇刺一案的调查从后日才开始,我明日正好没事,可以跟你一道,再多走几个地方打听打听这两个人在西山的事情。我总觉得以那个浮生的身份手段,苏贵妃能安排他在西山待这么久,肯定还有其他的安排。更何况”
“你觉得他来西山的时间很巧合?”看出赵亦的思索,以及自从剖析出种种关联后的郑重与认真,就算鸾歌再傻,也明白只怕此事已然涉及到赵亦自身的利益相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赵亦给她最大的性格印象,既然今日的追踪不见得是专为他而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你是认为当初你受伤的事情,跟浮生有关?”
“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但是既然有这种可能,就有查下去的必要。况且”赵亦顿了顿,看着鸾歌道:“就算你不说,可是有了六两的事情,我也大致猜出来了——当初苍狼的病情,是否也是因为巫法所致?”
鸾歌猛然抬头,全然没有想到赵亦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可是在对上他那张理解似的笑脸之时,她终是舒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错,先前自己利用赵亦而成为特使团队的一员,即使赵亦不承认这是利用,她也明白,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当时讲到六两生病的情况时,她便将觉察出苍狼体内留存有巫法的事情隐瞒了下去。
因为她不想让这件事情,在赵亦日后想起来的时候,误以为是自己想要拉他下水的由头,所以哪怕事实真相如是,她也决定隐瞒。
只让赵亦认为苍狼就是普通的生病就好了,何必要在他与浮生之间再添一道仇怨?
既然苍狼依然痊愈,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很多。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赵亦的能耐,眼前这个人实在太过聪明,从她当初提起六两有人知道是什么病,却又不会治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出这事与浮生有关,否则也不会那般毫不犹豫地决定坐视不管。
甚至扯下自己伪装多年的浪荡假面,将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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