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牵又生出顾忌,她这才因为一时失神给了浮生可乘之机。
而如今且不说她在舒阳的指点下,已经对术法有了更新一层的理解与进阶,更是懂得了如何更自如地控制体内来自凤凰神鸟和上古神兽的力量。尽管这力量并不若它们生存的时代那样巨大,但是相较于当下这个神迹灭绝,连术者都寥寥无几的时代,已经算得上是不可轻忽了。
于是但听她道:“难道他对上我还能杀了我不成?且不说我与他并无恩怨,再者就凭他那点手段,若真是明着来的话,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真是孩子气。”
闻说鸾歌这话,无落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负手往前踱了几步,在窗前站定道:
“浮生这个人性情乖张,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他也不会抽空听人讲什么道理。于他而言,要么有愿意让他为之奔波的利益;要么能强于他让他信服;要么,就是能够握住他的软肋,胁迫于他。
“论利益,作为西南苗疆的少族长,富不下晋,有谁能让他为之折腰?论能力,苗疆那等古怪邪术横流的地方,他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正面拼力或可不敌,但是一旦用起蛊来,只怕轻易便能让这人间成为修罗地狱,这样的人,一旦发起狠来,又有谁能拦得住?”
“西南苗疆的少族长?你是说浮生?!”鸾歌惊诧出声。
西南之地她虽从未去过,但却不代表全然不了解,但她却完全没有想到浮生居然有着这样一层身份。
尤其是苗疆一代,以五毒为尊之族,其擅御毒虫,擅用巫蛊,于瘴毒沼潭之中仍可存活,并就此繁衍生息,成为西南恶瘠之地尤为独特也极为神秘的一族。
提起这一族人,据闻常伴蛇蝎,圣蟾蜈蚣蜘蛛也是从不离身,生活习性与中州之人全然不同,所以绝大程度上那些记载各地风物的志记上,都会将之形容成人身蛇尾,或是青面獠牙的怪物。
可是谁曾想,浮生竟然是苗疆人?
而且还是苗疆的少族长?
那么他放着自己养尊处优的苗疆之地不呆,为什么会跑到晋国替区区一个苏月翎鞍前马后?
“按着你的意思,浮生有把柄落在了苏月翎的手上?”
鸾歌定定的望着无落,道出了那个最显而易见的猜测。
但是她又生出迷惑。
无落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明明自己与苏月翎不合,明明自己想要取苏月翎的性命,他不是该竭尽全力回护自己的主子,不让人有机可乘么?
但是无落并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玄色的背影,让她摸不着头脑。
“我只是将事实摆在眼前罢了。况且若是去苗疆打听,浮生这个人的身份,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所以这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无落淡淡开口,依旧没有看鸾歌。
所以这就是他毫无保留一股脑道出的原因?
听到这话,鸾歌却有些傻眼。
这如何能让她不要想太多?
且不说晋国往苗疆,因为西南独特的地形和恶劣的环境,找不找得到那些族人还难说,就是行程来回也得一个月左右,哪里就是什么人尽皆知?这人到底是装傻呢,还是装傻呢?
“所以,你说这么多到底是因为什么?”
拦得再猜,鸾歌直接开口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阐明利害,让你以后在对上浮生的时候,能避开就尽量避开,不要与他硬碰硬。否则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这一次,无落终于回过头来,望向鸾歌的神色里,并不是她所猜测的取笑或是轻视,而是一种近乎认真与严肃的警示与告诫。
这个时候,鸾歌若是还不领情,就是真的不辨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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