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玩心大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在鸾歌的脑袋上揉了揉,如同长辈一般轻声道:
“乖。”
这一声方出,不仅是他自己,就连鸾歌也僵了僵。
许久以来,舒阳一直知道鸾歌的身份,惯了她彼时那妇人的装扮,只当她是已然成人的妇人,因此从不曾生出什么旁的心思。
当初在楚国的日子里,因着时时要帮她收拾残局,而鸾歌时刻表现出的成熟与凌然也让他一直觉得自己所面对的是并肩作战的友人,而非是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就连这一年来的照顾,他也只是当专注于她的身体状况,何曾留意到这样的细节?
可是此时,他却倏然发现,不管曾经自己如何以为,不管这样一副外表下年岁几何,若是仔细算来,鸾歌出嫁前夕受到那种惨烈的伤痛时,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与如今这张形容相仿。
以一颗稚子之心,忍受着十年固魂之痛,又承担着种种超越年龄的重责,以致不仅仅是他,只怕是鸾歌自己,也忘记了其实她该当是一个不知愁滋味的闺阁小姑。
想到这里,舒阳的心头一跳,莫名的生出几分疼惜来。
看着鸾歌依旧呆呆的模样,他的面容越发温和,低下头来又一次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带着几分宠溺道:“时候不早,我先回听香水榭,你要听话,好生照顾自己。”
话毕,他冲她一笑,才悠悠沿着莲池的木阶往外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从舒阳摸上自己的脑袋,说出那些话来,直到最后消失不见,鸾歌才堪堪回过神来。
近乎被蛇咬了一般,她猛地从摇椅上蹦了起来,却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居然!居然!居然揉自己的脑袋!
天!这是!这是调戏良家妇女!
鸾歌只觉脑袋发懵,连带着面颊到耳根都烧的生疼。
“完蛋了,肯定是太阳晒久了,皮肤晒伤了。不行,得去洗一洗压压惊,哦不,好涂药。”
慌乱之中,鸾歌已然开始自言自语。回过神来便直奔屋旁的温泉,甚至连换洗的衣服也忘记带,便一头扎进了池水中,在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来。
晚上云婉送饭来的时候。鸾歌的脸依旧红扑扑的,像极了熟透的柿子。
“这是怎么了,脸怎得这么红?”
瞧见鸾歌从面颊一直到耳根都变得通红,云婉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探问:“我瞧瞧是不是中暑。若真是如此,只怕得让主子开点药,不然明日里我们都下了山,留下你一个人可如何是好?”
鸾歌正要说没事,却见云婉疑惑道:“额头并不烫,看来并不是中暑。可是脸还是红的厉害”
收了手,云婉又道:“这样吧,待会儿你同我一道回听香水榭,还是让主子看看稳妥些。”
一听这话,鸾歌的脸越发红的厉害。生怕舒阳再做出那样的举动来,只得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只怕是今天太阳晒得太久,皮肤有些伤,养一养就好了,不用担心的。”
她的心思不好与人道出,只能找出这样蹩脚的借口,可是看在云婉眼中就像是生了病却怕吃药的孩子,因此她不由戳了下鸾歌的脑门。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怕吃药苦,才这样推推阻阻的!可是你得知道,女儿家最重要就是这一张脸。可万万不能毁了去,大不了让主子帮你弄些外敷的药,总比你这样强撑着要好得”
说着云婉似是想起什么,猛地闭上嘴,不再言说。
听着云婉哄小孩般的话语,鸾歌还是有些不自在。
兀自思量着。她没有留意到云婉后面的那些话,自然也没有觉察出云婉自知失言后倏然静言的举动,更也没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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