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永盛意味深长地斜视着学徒,“小何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好的,她一直都很努力,只是世人并不懂她的苦心。从前在军中,因为救了太多人,有人喊她鬼见愁,现在,好像听说有些肤浅的小娃喊她女罗刹唉,其实他们不知道,小何是个很善良的人,称她仙子也不为过。”
学徒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听出来了,护长这是在敲打,绝对是
何素雪的低吟浅唱,如清凉似水的月光,缓缓流过药铺,所过之处一片安宁,内心的紧张与莫名恐惧,便消散在这月光里,重新涌起的,便是坚定与勇气。
不少人在心里默念,十五岁的女娃,尚能上阵杀敌立功,我为什么不能该死的强盗,快到我碗里来吧
方再年拥紧怀里的妻子,轻轻叹息,“小何,一定很想念赵哥。”
方灵抿了抿唇,想说不一定,她不知该如何告诉丈夫,每逢佳节,小何必定会表现出十分奇怪的哀思,仿佛在思念着什么人,而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并不一定是赵本真。
这个关系到主子的名誉,方灵默默往丈夫怀里靠了靠,决定藏在心底里一辈子。
关有树坐在黑暗里,手里杵着他的长刀,他的眼睛闭着,耳朵却支着,壮实的胸膛发出喟叹。
小师妹的心思,自己从没能真正读懂,或许这就是自己与赵哥儿的差距,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
罢了,再也不想了,翻过了年,就请师娘帮忙操持一门亲事吧,也是时候给老关家留下一男半女传宗接代了。
皇城方向,猛然传来刺耳的尖啸,关有树像只敏捷的猎豹,轻巧地扑到窗边,透过细小的缝隙向外张望,噼里啪啦的信号在半空中炸响,他看不懂其中内容,心里却明白,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他这个位置,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非常利于观察,所以他不急着出去安抚学徒,而是耐着性子蛰伏,默默观察着黑暗中四处流窜的火光,暗暗为常府中的师傅担心。
师傅今天的一番举动,摆明了是有人欲对常府不利,不知他的人够不够用新来的两个长随,功夫好像都很不错的样子,但愿他们能保师傅平安渡过这一劫。
孕妇嗜睡,秦晓月即使再担心,也不能阻止孩子对她的深切影响,何素雪扎束停当走出房门,守在走廊外的秦笑便极小声地告诉她“少将军睡得好好的。”
何素雪甜甜一笑,“师娘怀的,是个体贴母亲的好孩子。”
秦笑脸颊微抽,暗道不是你给她喝了安神茶,她能睡这么死才怪,早就跳起来要出去冲锋陷阵了。
何素雪上前挽住秦笑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房里拖,“来来来,您一定有内幕消息,现在都闹大发了,说说不要紧了。”
秦笑也明白,保护少将军和江南药铺责任重大,而眼前的小女孩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因此她没有拒绝这股拖带的力量,任随何素雪将她带到房中。
两人在床上坐定,秦笑组织一下语言,低声说道“昨晚上,常大夫和我说了一些,可能是庄亲王,贺太妃的儿子。”
拜贺氏所赐,何素雪这些天很读了几本野史,自然知晓庄亲王的出身来历,当今继承大统之后,就把这位哥哥打发到陪都去了,只留了贺太妃在宫里当作人质一样的存在。
秦笑顿了顿,见何素雪毫无反应,便继续讲古“贺太妃的姐姐,嫁了镇守南疆的安南王爷,后来闹出勾结倭寇意图不轨之事,安南王被全家抄斩,其中牵扯到常家及黑衣军,后来发现常家是被冤枉的,是倭寇内应为了报复黑衣军搞的鬼,可惜那时常家已被杀得仅剩下常得贵一个人,那时他随你外祖父在外游历,堪堪躲过一劫。”
何素雪突然开口“庄亲王,跟安南王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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