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没看出来,你竟是个女娃”
小正太的声音很好听,天籁一般,可是调侃的味道不要太浓哦。
何素雪扬了扬下巴,酒窝浅露,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姐姐我今年才八岁,等我长多两年你再看,肯定比现在漂亮的。”
曹冬生盯着何素雪的脸蛋看了看,“就俩酒窝还行,别的没看出啥来。”
何素雪气得,差点要呕血三升去找她娘亲伸冤,她用力捏了捏手指,努力控制想要掐人的欲望,默念我是御姐我不是萝莉,我不能跟古代小正太一般见识
似乎何素雪的表现跟曹冬生预想的结果不一样,他失望地撇撇嘴,低头将脚边的一团泥巴踢飞,吧唧溅到人家院墙上,炸开一朵泥巴花。
何素雪调整好了心态,挤出笑容,笑得跟个狼外婆似的,搓着手问曹冬生“你家就你们爷俩你爹妈呢,出外做营生了”
曹冬生眸中水光一闪,摇头,“我爹妈没了,被鞑子砍了,二叔在七里屯卫所,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爷说等我长到十五岁,也要去卫所当兵放哨,杀贼报仇”
何素雪一怔,这还是个军户子弟呀,难怪国语说得这么标准。调侃之心顿消,涌起的是深深的敬佩与怜惜。
军户屯田与卫所制,是明朝最有特色的建军制度,军户世袭,子孙世代一出生就相当于进了预备役部队,平时为皇帝屯田戍边,战时为国家流血牺牲,可以说,这些地位卑下的军户子弟,是大明朝安定繁荣的无名功臣。
何素雪沉默地走了一会,伸手摸摸曹冬生稀黄的发顶,“那冬生要努力吃饭,努力长大,好好跟爷爷和二叔学武艺,到时候一定可以给你爹妈报仇的。”
曹冬生歪脖子,头一回对何素雪露出笑容,这下何素雪知道他干嘛不爱面对自己说话了,敢情四颗门牙他就掉了三颗,一张嘴就看见个大黑洞呀,太可乐了。
这时,从前面跑过来几个男孩,大的小的都有,鞋子好像都不合脚的,跑得踢踢踏踏,泥水横飞,何素雪赶紧往边上移了两步靠边走,以免遭鱼池之殃。
还没跑近,男孩中有人大声问道“曹冬生,听说你家来亲戚了,带了啥好吃的,给兄弟们说说”
这人普通话也很标准,何素雪猜测这条街上是不是全都是军户子弟。
一群孩子七八个,棉衣不是黑乎乎就是灰扑扑,沾满了泥点子,除了两个比曹冬生小,其余都是大的,有的看起来都有十二三了,普遍都比较瘦弱。
来者不善气势汹汹,曹冬生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高高地抬着头答道“是常大夫,来给我爷看病的。”
一听常大夫三个字,男孩们的脚步明显迟疑了,最后干脆放慢速度走到曹冬生和何素雪跟前,好奇地打量多出来的陌生人。
有那年纪大的孩子就问这是谁,然后居然有人认得何素雪,抢着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江南药铺的小何大夫是常大夫的关门弟子”
“哇这么小的大夫,他会看病吗”
“他看起来比我还小,瘦得象小猫一样。”
“别是自己都有病吧,还能帮人家看”
男孩们围着何素雪指指点点,她自己倒是不介意呀,曹冬生却气得不行,嗷嗷叫起来“走开别挡道常大夫叫我买糖葫芦给小何大夫吃”
最小的小豆丁含着手指问了一句“大夫还吃糖葫芦”
何素雪噗地笑喷了,然后伸出爪子揉搓小豆丁的脸蛋,“谁说大夫就不能吃糖葫芦啦,你看我跟你一样两只胳膊一张嘴巴,凭啥我就不能吃呀。大夫看病跟吃糖葫芦,它根本就不矛盾知不知道呀。”
小豆丁不知是被捏得太厉害了,还是让左一个糖葫芦右一个糖葫芦给馋的,总之那叫一个口水直流哇,看得几个大男孩悄悄后退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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