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府学进学,我在那附近恰好有间书院不知顾姑娘下学后是否方便?”
苏慕白面色依旧云淡风轻,然而袖中的手却轻攥着,他发觉自己的手心竟有些薄汗。
顾锦宁未发现他的异常,垂眼略微思索,便说道:“如此倒是妥当,劳烦苏公子安排了。”
她原是想,若实在无法,只能隔日带程姝瑤下馆子。却又不想让程姝瑤掺和进深宅秘事中,故而才先探问苏慕白的意思。
现在苏慕白有更方便的处所,自然是好。只要提前备妥,施针不需要太长功夫,左右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下学后程姝瑤经常拉着她玩闹,日常也是迟些才回府,若顾国公真问起来,她搬出小女孩的那套做派,料想父亲也拿她无辙。
顾锦宁顾虑的事已谈妥,便安心许多,又详尽地向苏慕白讲清施针前的准备事项,觉得该说的都差不多了,便有告辞之意。
苏慕白却仿若未察,见她似是真的语尽了,眸如湖波微漾,笑道:“顾姑娘,你为何不说诊金的事。”
顾锦宁心下微赧,果然找的借口容易忘。她只顾早点将这事处理妥当,尽快摆脱此事,却忘了诊金这茬。
“原打算等治疗有些眉目了再说,既然苏公子现在提起,那便看公子这边的意思吧。”
顾锦宁白皙耳根泛起粉色,面上却淡定自若。
苏慕白看得有趣,便也不拆穿,整容说道:“我信任顾姑娘能医治好我的腿,所以姑娘尽管开口便是。”
顾锦宁愈发赧然,她会治病,却是从未收过诊金。
上一世她随净空大师医治百姓,那些都是穷困之人,何来诊金之说。
她并不知该要多少,才打算让苏家先开口,何曾想过会有为诊金尴尬的局面。
“那百两如何?”
苏慕白挑眉哑然,顾锦宁见他讶异,再蠢也知是自己报得低了,竭力稳住心绪,作解释状:“我说的是黄金百两。”
苏慕白怔怔地盯着顾锦宁,直望得顾锦宁耳垂都红了,才恍然笑道:“好。”
顾锦宁无视眼前笑得风朗月清的白衣男子,也不想再品茶了,面色镇定地说道:“既已谈妥,那我告辞了。”
说罢,不待苏慕白有所动作,便福了福身扬长而去。
顾锦宁下了二楼,找到春桃的时候,才觉着自己没那么丢脸了。
在她看来,行医之人若为糊口,不论病人病重与否,诊金都应是固定的。若遇顽疾,即使贵些,左不过百两银子,那也是糊口绰绰有余了。
医者谨行医道,乃是本职,衣食无忧也是因病患众多,并非诊价高昂,若图富贵而行旁门左道,则是有辱医者之尊。
但她这样的想法,大抵是不多见的,心下认定自己果真不适合入世行医。
见春桃望着她有些无措,便也坐下,说道:“在外就不必讲究那么多了,一起吃罢。”
春桃不好意思让她吃自己食过的饭菜,又叫来伙计添了几样,顾锦宁倒是随意,二人吃过饭,便打道回府了。
顾锦宁主仆上了马车后,缈鸿楼屋檐上掠起一道残影,隐没在飒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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