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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中,八街九陌,行人车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此时天边一轮红日还未西沉隐没,他们几人才从练兵场里出来,打马而过,马蹄声踏踏作响。

    几人身上锃亮的银色甲衣,引人注目,平添了几分招摇过市的意味。

    恰是此时,路过一座雕梁画栋的小楼,几盏无骨花灯挂着,女子莺啼似的嬉闹声断断续续传来,听得人浑身酥软,马都骑不稳。

    一行人当中有人被勾了神,喊了句:“练了一天的兵,一身的腻歪劲儿,不如入内松快松快?”

    行伍之人,刀头舔血,最是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个道理。这一提议正中下怀,众人纷纷叫嚷,甚好!

    正准备下马入内的齐崛忽然勒马,见一人还立在原地,喊道:“谕之!愣着做甚,又不去么?”

    齐崛出身齐国公府,和赵豫戈二人官职相差不大,又比他大上几岁,故也不客气,以兄弟相称。

    身后一个满脸鬓须的魁梧青年咧嘴一笑,“嘿,齐兄,你是未见,三哥今儿脸上就和抹了炭一样,黑的吓人。如若不知,还以为是新嫂子给了他什么苦头吃呢!”

    说话的这人名叫房奎,自小和赵豫戈一块儿长大,留驻长安,如今他回来了,几人又打成一片,说话无遮无拦。

    赵豫戈瞥他一眼,这厮,还真是让他说对了。徐云期这几日来,摆着个冷脸看人,无论他怎么低俯作小,都无动于衷。

    还把里屋那张榻搬到侧屋去了,让他一个人天天睡冷被寒裘,辗转反侧,睁着一双眼睛,一夜难眠。

    看这架势,她是非要逼他将人给放了。好!当真是好得很,他偏要看看,是谁能硬得过谁。

    齐崛哈哈一笑,上去要扯赵豫戈的缰绳,道:“少废话,走!自从你回了长安,我等还未好好聚过一回。”

    赵豫戈正要推辞,才说了一句,房奎笑嘻嘻又道:“三哥家中如花美眷放着,酒也喝不下去了!当真是羡煞旁人,赶明儿我也让家中张罗娶妇…”

    几人笑闹起来。

    赵豫戈眉头一皱,眼前晃过一张香腮芙蓉面,云鬓松散,目若点星,表情却是冷冷地看着他。瞬间,旖旎散去,他浑身涌起一股躁意。

    愈发觉得这几句话是往他心口刺。

    这一激之下,他扫房奎一眼,冷冷道:“就你话多,欠收拾是吧。”

    房奎见他如此,挤眉弄眼嘿嘿笑道:“三哥,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赵豫戈啧一声,一马鞭打在他腿上,直让他嗷嗷叫唤。

    打了几鞭子,房奎纵然皮糙肉厚,也免不了高声告饶:“三哥,欸三哥!你饶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几人哄堂大笑,赵豫戈这才把马鞭一卷,放了他,往里走去,道了句,“走罢。”

    房奎见他居然转了性子,居然答应和他们上楼去,这可不是喝酒那么简单,今夜,铁定是要包人过夜的。

    他挠了挠头,随着几人进去,怏怏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倚蝶楼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及目望去,人人都带了一副朦胧醉眼,当真是长安最安乐的逍遥之地,据说是黄金销不尽,美人如浮花。

    管事认得齐崛,看见他前来,满脸堆笑,迎了他们上楼,众人落座,不一会儿,雅间里就响起了丝竹之声。四个罗裳美人,含羞似怯,手舞琵琶琴筝,乐声咿咿呀呀灌入耳中,好像某种无形的美酒琼浆,在头脑里晃晃荡荡,让人眼前只剩下这一片纸醉金迷,全无了半点忧恼。

    相比其他世家子弟,那些风月场里翻云覆雨的常客,赵豫戈甚少涉足,他盘腿而坐,倒显得格格不入。几个美人被他浑身生人勿近的煞气镇住,没一个敢上前往他身上贴,只是在案前给他烧茶递酒,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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