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地下大厅，中央法阵。

    “水生，”水英明看着水球里的不断沉浮的酮体，痛心地说道：“你想过不值得吗？如果不出意外，我可以保你一世平安。可是你最近累积的伤势已经超过了水母的修复能力。”

    水生长发在水波里飘荡开来，紧皱的眉头和轻颤的唇线可以看出她忍受的痛苦。

    “水灵珠的力量现在的你根本承受不了，可以说用一次就少一次。”水英明低头抚摩着水门龙头杖。

    他中指和拇指扣住两颗龙眼，食指按上黑龙眉心镶嵌的龙灵梭，三根指头迅影般以特殊的节奏弹奏着无声的音律。

    “孔明先生，向您借水灵珠一用，护佑大汉子孙。”他虔诚念道。

    突然龙口大开，一颗杏子大小的水蓝色明珠吐出。那珠子也不坠下，就这样飘忽在龙吻处，似有生命般。

    水英明伸出手掌去，慢慢托起灵珠。那灵珠也一动不动乖乖浮在他掌心。

    只是水英明原本花白的三缕长须悄然地化成根根洁白灿烂，托着水灵珠的手掌掌纹纵横，沟壑如有刀刻，却是眼见的更加深了。

    “为了你，十年里，我用了它三次，整整减了三十寿数。”水英明抬起仍旧精光内敛的眸子照向水波里的水生，悲哀地说道：“你看为父现在像四十出头的壮年么？”

    “我们五行各部的掌珠人毕竟不像先生那样是半仙之体，我们是用生命在换仙灵珠的垂青。”水英明动情地颤声道：“阿常，你要我为你如何做呢？”

    水生心灵巨颤。阿常原来是母亲的乳名，父亲只有想起母亲时候才会昵称这母女共用的小名。

    “罢了，罢了。”水英明摇头唏嘘。他手掌一送，掌中水灵珠颤颤悠悠地浮向水球中的水生，穿过玻璃钢球体时竟若无物。

    “如果有一天，我为你寿数尽了，”水英明转身走向大厅的出口，孤单的背影只留下一句话：“那就是你继承水家的时候了。”

    水生感受着水灵珠的响应，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心情悄悄滑落谷底。

    此时水灵珠在她俏挺的胸口缓缓地旋转着。丝丝光丝透着生命的光华从珠子里辐散开来，又探进她左胸的弹孔里，将灵珠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水生竭力平复着心脏怦怦跳动的裂口，将水灵珠的光华吸纳进身体。

    虽然与水灵珠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次的结合都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那颗温柔的珠子，仿佛懂的人心，体贴熨至又若即若离。水生现在就能感到，这颗淡蓝色的珠子正在试图抚慰自己的心伤。

    你也……能懂我吗？

    在心中种下一句问话，感觉着心里那种沁凉的熨帖滋味儿，水生有种在水之母亲的怀抱感觉。

    水依桃站着水球下抬头看着那具在水中沉睡着的挺俏身躯。

    “水生。”她苦涩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梦幻般的公主生活就此匆匆打上了句号。

    那天父亲将7岁的自己叫到了“流深堂”，太师椅的扶手边还站着一个沉默的小男孩。

    “依桃，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替水家学习操持家业。”父亲那时候的三缕长须还仅仅是掺杂着些许灰丝，他冷漠的嘴带着自傲的美髯一张一合。

    从那一句话开始，自己的青春就在日复一日中渐渐化为灰色，又在年满一年中慢慢转为苍白。

    这变化就像父亲的胡须颜色。

    父亲有一句话没说，但是后来她懂了。

    “你弟弟将会是水家的家主，水生将要背负五行水门。”

    第二次近距离地接触“弟弟”，她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的手掌迎上“他”的脸蛋。

    “他”带着鼻血叫了水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