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彪进屋，看了看高飞的气色，给他倒了杯水，坐下问道：“你说有汹拿人进京，这是怎么回事？”“那龟孙子跑我们村儿抢东西，还打伤了人，”高飞气愤地说道：“我就带着王栓追他，结果他去的方向竟然是京城，我们一路跟着，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却不料刚到京城我就病倒，那龟孙子也跟丢了，”又拍着大腿叹息，“我这一辈子的老脸，唉。”

    孙彪急忙安慰他：“七哥别气，要是你没生病，抓那兔崽子还不是跟抓小鸡崽子似的。”高飞却摇头，“我看得出来，那龟孙子轻功了得，也就是因为他受了伤，没跑太快，我们才能跟上，要不然，我得再年轻个十来岁才能跟他比试比试。”“他的伤是你打的？”孙彪问，“不全是，”七哥摇头，“他进我们村儿的时候就受伤了，我跟六哥一起上，也就给他又添了些伤，到底没把他留下来。”孙彪一听，惊喜地叫：“六哥跟你在一起？”高飞点头笑道：“忘了跟你说，我跟六哥一起落脚在玉门附近的大丰村儿，到如今已经十六年了。”孙彪一砸拳头，咧嘴笑着说：“太好了！你跟六哥都好好儿的，把其他兄弟也找到，咱们再大碗喝酒！”高飞低头黯然道：“别人不知道，二哥当年就去了。”

    孙彪就问：“当时我在京城没赶上，到现在还糊涂着，按理说咱们是暗卫，从不露头儿，二哥又是功夫最高的一个，大哥都不如他，怎的那么轻易就送了命？”高飞说：“那时我跟六哥在外头追一个混进兵营的汹拿人，刚追到半路就听说将军叛国被关押，后来又听说二哥死了。我跟六哥有时候讲谈起当年的事，都觉得蹊跷，将军的为人咱们都清楚，断不会叛国，咱们十兄弟，只有二哥是贴身跟随，最得将军信任，可正因为如此，能把那劳什子通敌信放到将军机密文件匣子里的，也就只有二哥了。”

    孙彪听了这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说道：“这么说的话，二哥是被人灭了口。”“我跟六哥也这么觉得。”高飞点头。孙彪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他这是何苦。”高飞也叹气：“谁说不是，将军光明磊落，一心杀敌，待咱们也不薄，他这是吃了什么药，害了这么多人不说，自己也没落个好下场。”“我去求大人查一查，”孙彪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又有些为难，“这节骨眼儿上怕是不成，京里出了大案，大人这会儿定是没空儿理会别的。”

    说到案子，孙彪想起高飞追的那个汹拿人轻功极好，就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出去取了两张画像，拿过来让高飞辨认，高飞一看画像，马上说道：“对，就是这个人，”又接过画像细看，疑惑地问：“你怎么有这龟孙子的画像，还画的这么好？”“这是我们衙门里的画师画的，”孙彪得意地说，“这王八羔子早在我们衙门里挂了号，他一年前就杀了两个人，恶的很。”“乖乖，”高飞咋舌，“要不是我跟六哥在，恐怕大丰村儿也得出人命。”“那可不，这狼崽子拿人命根本不当回事儿。”孙彪点头，高飞就问：“既然他杀了人，你们怎么不赶紧抓住？还放他到处跑？”“嗐，别提了，”孙彪答道，“我们查了快一年才知道是他，他跑的又快，我追不上，而且大人也说不要打草惊蛇，要看他都跟谁联系，要作兴什么。”“你们大人是个聪明人。”高飞竖起大拇指，孙彪猛点头：“确实如此。”

    说了半天话，高飞还病着，着实有些累了，孙彪就让他好好歇着，又唤来服侍的衙役叮嘱一番，自己拿着画像去找孔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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