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所为,在人族,或者说是在巫的眼里,是绝对不可能被饶恕的罪过。于是,我更加小心,更加小心的将自己隐藏在阴暗中。由于长期的隐藏,躲避在阴暗的角落里,以至于,不知何时,导致了我害怕阳光,不敢把自己过久的暴露在光明中。
我也想过收手,不再去伤害同族的族人,更加不再去加害当日从巫手中接过我,抱着我逃跑的那位恩人。
可是,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的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大喊:“你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过,现在想收手,不觉得晚了吗?继续干吧!杀了他们,反正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去吧,放手干吧!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或许是我作恶多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这种声音就是一种折磨,随时随地的跟随着我,每天,每时,每刻,不管我在做什么,它始终都跟随着我,折磨着我的心灵。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这么跟自己说:“或许,只要我把那些跟我抢巫的关爱的人,全部杀掉之后,我就可以解脱了......吧?!”
这种信念不知何时就深深的根植于我的脑海,没法驱除,它甚至比那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我的声音,拥有更大的诱惑力,促使我去实行,去尝试。
在我们安定之后的最初几年,我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去尝试这种方法是否可行,为了不让族人们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只能继续把自己深藏在黑暗之中,好似一个猎食者一般,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窥视着光明,窥视着那些活在光明之下的猎物们......
天可怜见,就在我终于等不及的时候,机会来了。
巫不知道因何缘故,提议举族迁移,而族长和大长老,却也没有反对。我知道,只要他们决定下来了,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去质疑。那么,在不知道去到何地的这段在路上的时间,就是我的机会--只要有机会,我就可以去尝试,干掉他们!
为了完成我的谋划,我自告奋勇的去充当了一个探路者,一个在前路上探查危险,为了后边陆续赶到的族人清理危险的、让大家尊敬的人。
在探路期间,我建议那个曾经救过我的人,和我一起去。因为我平常表现的十分乖巧,仅仅是不合群而已,其他人和我的救命恩人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跟着我一起,去为族人们探查危险。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我动手了。没有丝毫防备的他,直接被我杀了!我动手的时候十分的干脆,决绝,我知道,他死的也没有任何痛苦--哪怕他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睛,一直看着我,脸上也没有表现出痛苦的神情,只有茫然和不解。
杀掉他之后,从我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满足和......快乐?那种感觉让人着迷,却又让人害怕,让我......浑身颤栗。
等我冷静下来后,我却发现,那种感觉原来都是错觉,都是我自己欺骗我自己所造成的一种心理满足。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他,我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哭,也是我从记事开始,第一次流泪--哪怕当年我父母葬身狼腹,我也没有哭过。
我跪在地上,默默的祈求着他的原谅,哪怕我知道,即是他能够活过来,也不会原谅我这么一个罪人,我仍然跪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杀掉他之后,我的内心好似一下子空了好大一块,感觉......感觉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慢慢的离我远去了一般......
那段时间让我很困扰,导致了我始终精神不振。族人们看在眼里,以为我是因为那人的死,而伤心,也就不再让我去巡逻,探路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杀盘黎他们了。我没有再去探路,也就没有机会单独和别人一起,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我杀了人的话,怎么也不可能逃掉,更何况,巫也在,如果他知道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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