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到嘴边的疑问问出口。
梁珸的讨好般的问话,最后只得来的梁甜一句淡淡的‘还好’。
梁甜不知道梁珸有没有发现她说的是谎话,反正那之后,梁珸再也没有问过她类似的话,两人回到了她初回一市时的距离。
不近不远,这样的距离对于梁甜来很舒服。
她以为她和梁珸的关系这辈子也就淡漠如斯了,但不可否认——就连梁甜也没想到会发生——在这一刻,对着满目的黑色与安静,梁甜忽然很想梁珸。
如果姐姐在的话,家里的客厅的灯一定是开着的,她想。
黑暗的气息又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将屋子内所有的灯——包括厕所,每一间卧室——都打开,仿佛这样就能让屋子有人气。
匆匆倒了水进房。
她打开手里的千千动听,随意按了一首播放。
在灯光的照耀下,在音符的摇晃下,终于不那么冷清了。
梁甜从书包里抽出那张物理试卷时,音乐正播放到周杰伦的《她的睫毛》——
“她的睫毛,弯的嘴角,无预警地对我笑;没有预兆出乎预料,竟然先对我示好。她的睫毛,弯的嘴角,用眼神对我拍照,我戒不掉她的微笑,洋溢幸福的味道。 ”
物理试卷被她攥得边角都微皱起来。梁甜小心翼翼地松开,抚平。
听着歌词在心里想,他讲题的那几分钟,她是多么的像《她的睫毛》歌词里写的男生。
紧绷的外表,后背像紧绷的发条。强装如常,但心里有一百头小鹿在乱撞。
她想她真受不住他的笑。
方才郁闷的心情似乎顿时变得明朗。
她反复看了试卷上他的字迹很久,才折起来。将它小心收纳进抽屉里的最里层。
如同她对他的喜欢。
对了。
梁甜,做人不能贪心。
梁甜,做人不能贪心。
梁甜,做人不能贪心。
因为执勤,梁甜去学校去的很早。
带着袖章往校门走时,南正校园上方还被一层雾笼罩,朦胧胧带着凉意。秋天真的来了。
和她一起执勤的还是上次那个女孩儿——刘小月。
不比她的活力满满,刘小月哈欠连天,眼皮耷拉在一起打架。“梁甜,我真是佩服你,打了亢奋剂吗?”
迎面走来的哪一个南正学子不是对着空气打哈欠的,唯独这个站在校门口执勤的高一小妹是个意外。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每一个朝校门走的同学都扬起笑。
执勤人员太亲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刘小月看见,在梁甜那样的目光注视下,好几个一米八的男生都被吓得手往校裤口袋里缩缩。像是生怕她俩上来要没收他藏着的包子一样。
梁甜耸耸肩,说没什么,但蕴在眉梢的笑却出卖了她。
刘小月才不相信,她哼哼两声,却也没再追问,全身心都聚集在如何睁开眼皮上了。
时间过得很快。
早自习铃声一打,校门的铁闸缓缓向里合。梁甜看着校门前宽阔的大街,那道希冀出现的影子却迟迟未见。
又迟到了?
梁甜在心里嘀咕。
铁闸门合上,自此,所有这个时间点后来的学生的大名都要登上迟到登记薄。
也许是李主任对‘阿里巴巴’一事产生的威气尚存,梁甜执勤的这一天明显感觉迟到的人比往常少很多很多。
这都过去十五分钟了,登记簿上一个人的姓名都没有。
刘小月因此开始‘名正言顺’的偷懒,“啊呀你看,今天看来肯定不会有人了。让朕靠墙眯一会儿——或者,我们直接回去?反正今天学姐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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