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晚，将军二话不说，就把当着他面“勾搭他小仆”的上校逐了出去，还把当着他面“对上校卖弄风骚”的小仆扣押了下来，责令他认真反省自己的过失，检点自己的行为。

    姜恺简直莫名其妙啊。他之前在那里正正经经地说话，什么时候卖弄过风骚了，而且他一个男人被扣一顶“卖弄风骚”的帽子，真是怎么想怎么让他不爽。

    他负气躺下，想了半宿，还是没弄明白将军发什么神经。最后他断定将军应该是有一种什么不知名的c间歇性发作的神经病，好一阵，歹一阵的。刚正常了没两天，就马上又神经质了。

    第二天一早，姜恺和怀森一见到对方时，都是一张黑脸，谁也不跟谁说话。

    姜恺还在气他昨天把上校赶走了，害得他卖方子的事情泡汤了。而怀森则是气他昨天“卖弄风骚”，利用自己的外表优势去让别的男人为他做事！

    姜恺气哼哼地服侍怀森穿衣，还伺候他吃早饭。

    怀森则是一句话也不说地吃着，吃完了就起身离座，走时也不说一句话。

    等他走了，姜恺才坐下来吃早饭，而他咬着那条面包时恶狠狠的神情，仿佛他正在咬着怀森的手臂一样。

    ———

    这天晚上，怀森没有回家吃饭。

    约利尼约了他出去吃饭。

    而怀森也感到自己好像已将约利尼抛到脑袋后面很久了，猛然被约利尼提出要一起出去吃饭的邀约时，他才想起，也对，现在和自己正暧昧着的人是约利尼。在大家眼中，他和约利尼才是一对。

    他想：到底最近在苦恼着些什么？不应该苦恼的，和约利尼正常去约会就好，约完会心情就会好了。

    哪知他在和约利尼吃晚饭时，一直心不在焉。约利尼很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约利尼和他一样，都冷峻着一张脸，这样的约会，一点亲密的气氛都没有。

    怀森食不甘味地将东西都吃下了，却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吃完后，付了账，他忽然扯着约利尼的胳膊，说：“跟我回家吧。”

    “啊？”

    怀森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对不要脸的人——一个自己的朋友，一个自己的仆人，在他书房里，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一种奸|情的味道就那样顿然飘散了出来，他就浑身不是滋味。

    他今天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当着那不知羞耻的勾搭他人的小仆的面，扳回一城，让他知道知道其实，说真的，他到底想让姜恺知道什么，他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

    约利尼跟着他回到了家。

    两人拥吻在了书房里。

    姜恺来敲门，一开始里面没人应答，他又敲了几下。

    里面的怀森一听，想着，正好，来了，就拨空对外面说了一声：“进来。”然后又做回之前他和约利尼正做着的事情上面去了。

    姜恺一开下门来，就觉得辣眼睛。

    他虽然现在比较看得惯这种事情了，可是两人这么衣衫不整地激烈拥吻，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还是叫他觉得别扭。

    他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茶送进去再走。

    约利尼转过身来，看到了怀森府上的这个仆从，端着端盘进门来。

    他的心猛烈地震荡了一下子，心室像是一间本来积满了尘的房间里忽然点了一盏猛烈的灯，就这样照灼着。——之前姜恺被他哥救下的那一次，他没在家中遇上他。

    约利尼转头看看怀森，又觉得自己刚刚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拥吻是一件不知所谓c毫无激情的事。

    他其实和怀森一样迷茫，他只知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应该在一起，然而事实上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跟怀森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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