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衣红马

    失去太师的国家仿佛生了病一样

    城内民怨四起，大丞相杜怀义在朝堂之上时常提醒齐连城帝国北境外犬戎军一直虎视眈眈。

    齐连城每一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虽然有大丞相和执金吾大将军杨玄感在辅佐自己，但是帝国的政务很多还是具体交由杜怀义去处理，杨玄感身为辅臣，可毕竟只是一个负责京畿之地皇族安危的金吾卫军首领。

    武威王齐连政则是母后一手提携的辅政王，尽心尽力，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东土帝国真正的王者来决定，比如杜怀义大丞相提出应当对北境强敌犬戎军用兵之举，比如南下道的水患之后赈灾安抚，比如西方世界举兵想要重新夺回莫周小城的动向，甚至太师覆地重新修缮，褒赏徐氏一族的用心。

    齐连城真的好怀念有太师在的日子。

    齐连城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在战场上，齐连城举枪，拔刀，杀敌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转头去看身边那个和齐连城一起冲的人，会把他当做太师的模样来对待。但更多的时候，齐连城看到是绛雪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和清丽如水的眼。只是瞬间她的脸就会成为杀气腾腾，因为对面有刀枪杀来。

    在战场上，齐连城不能思考太多，他必须专心致志，因为关乎生死。

    有绛雪在的时候，东土帝国的军队往往都是大胜而归，将士们的士气也是最为高涨。

    可齐连城真的再也看不到绛雪的笑。

    她的脸始终经绷着，冷如冰霜，冷艳至极。即使是在齐连城和她杀退敌人的时候。

    齐连城用温水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齐连城轻轻为她脱去血色的战袍。

    绛雪就那么冷冷的，冷艳至极。

    齐连城看着绛雪冷艳的脸，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太师因齐连城而死，绛雪就不会这个样子。

    齐连城深深的自责。

    但是自责有什么用？齐连城只能做点什么去弥补。

    齐连城想起绛雪喜欢狩猎，就带上她去城郊的南风围场。

    齐连城和绛雪并辔而行。侍卫们在不远处紧紧跟随。

    秋天总是短暂而狰狞的。

    树叶一地。

    齐连城总以为醉生梦死的场景莫过于是与最爱的人一起。

    绛雪却说不是。

    齐连城怔怔地看着她。

    她却慵懒地看着林间斜斜而下的阳光。像一只猫，而不是狐狸。

    齐连城问她是不是因为太师的死而不开心。

    她头也不回，也不作答。

    齐连城继续说你不开心寡人很难过。

    齐连城甚至说寡人拥有江山，却不能令心爱的人一笑，生存有何意义？

    绛雪转过头来说，君上，你错了。

    齐连城不解地盯着他，等她继续说完。

    她的眼睛明丽如水，齐连城看见自己的白衣，困惑的影子在她的眼里，宛似地上静默的秋叶。

    绛雪抬起头看着齐连城:

    “君上，我是一只白狐，你知道的。千年以前，我在森林里无忧无虑地活着，餐风饮露，日月精华，为我所用。这种生活完全可以持久到我死亡那一天止。可有一天，对了，就是在这南风围场，我和我的同伴们在嬉戏。你阻止手下不要射杀我的同伴。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止，我知道你不是别人口中的暴君。因为连动物的生命都如此顾惜的人，怎会是一个视苍生性命如草芥的人？因此我不顾姐妹们的反对，与你相见，伺候君上。这一切不需要什么感天动地的理由，只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心怀苍生的君主。”

    齐连城没有想到绛雪会如此看待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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