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全军覆没,他本人死了,其他的喽啰已经不足为患,被褚远和他的下属全都带回了香港警署那边。具体如何,也不管我们的事儿了。
去慕氏医院的时候,陆朝歌把死去的兀鹰也带了过去,让慕少卿用福尔马林处理了下,放进了一个真空的玻璃罐里。
他本人伤得并不严重,都是细小的皮外伤,稍微包扎一下就差不多了。但他心情不好,靠在病床上一言不语,只是抱着那玻璃罐一直长吁短叹。
我能明白他的心情,这虽然只是一只兀鹰,但在陆朝歌眼底它无疑与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就这样死了,他难过也是情理之中,我就没打扰他。
柯远霆的左肋被子弹擦伤,没有伤到骨头,所以也还好,伤口处理了他就能下地行走了。
倒是萧怡伤到了脊骨,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听慕少卿的意思是,看她这伤的程度能救活亦是奇迹,估摸是站不起来了。为此,柯远霆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坐了一整夜,抽着烟,流着泪,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我晓得,男儿有泪不轻弹,他难过成这样,一定也是伤心彻底了。这么多人,也没有人过去安慰他,可能都不敢,也可能都觉得不太合适。
我不敢睡,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想到那个被我割喉的Jack,那深可见骨的伤,那血淋淋的脸,想起来胃里就翻江倒海,吐得我浑身无力。
我连水都不敢喝,只能这样傻傻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又困又累又饿又渴,却也不敢吃,不敢睡,强忍着。
天微明的时候,秦漠飞和阿飞过来了,瞧见我在走廊上微微一愣,道:“青青,你怎么不进屋休息会儿?”
“朝歌心情不好,想让他静静。”
最主要是,我好像不敢看到他,杀了人,我就是一个侩子手,叫我如何容忍得了这样的自己。我曾经最憎恨那些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可现在……
谁都不晓得,方才我拿着消毒水在洗手间里拼命的洗手,用刷子刷,手都要刷破皮了都还嫌脏。
“我让阿飞送你回酒店吧?看你疲惫不堪的样子,还是要休息一会儿。”
“不,我就在这儿陪朝歌好了。你们……有事吗?”想到秦漠飞有可能是陆朝歌的哥哥,我对他比较尊重。
秦漠飞看了下腕表,点点头道:“我确实有些事情要找朝歌,那我先进去了。”
“嗯!”
秦漠飞刚一开门,一个枕头就直接飞了出来,紧接着传来陆朝歌气急败坏的一声怒吼,“滚出去,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来看我啊?”
“朝歌,你能冷静些吗?”秦漠飞捡起地上的枕头走了进去,把门也关上了,“青青还在外面,你应该不想她知道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滚出去!”
陆朝歌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得见。我转头瞥了眼阿飞,他蹙了蹙眉,轻轻敲了敲门又干咳了几声。于是,两人的对话我再也听不到了。
我狠狠瞪了眼阿飞,他讪讪地别开了头。
“你们是不是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啊?”我斜睨他冷冷道。
“女人家,相夫教子就好嘛。”他还理直气壮得很。
我估摸他们要讲很久的话,就起身走开了,来到了萧怡做手术的地方,手术室门上的灯还亮着,手术还没结束。柯远霆坐在长椅上,伸手死死揪着头发,痛苦极了。
我坐过去,本想安慰他两句的,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揉了揉眼底的泪光,自嘲地道:“青青,我在警队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用命来保护我。如果小怡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她不会死的,好人会好命的。”
其实我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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