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柘为她掣肘,略显焦急,道:
“母妃,您别扯孩儿的袖子啊,朋友有难,孩儿岂能坐视不理?您快放开,让孩儿去为朋友两肋插刀。”
她用食指点了下他的脑门,“本宫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去为不相干之人两肋插刀的吗?说什么都不行,这滩浑水你不准趟,今日你若敢违逆本宫,本宫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哎呀,母妃,没这么严重,您太小题大做了,孩儿就是去帮个小忙而已。”
“有瀚王在,哪里显着你了?”她瞟了眼叶苒苒,“你马上和柘儿出宫回王府。”
他起初不愿意,死活不肯走,直至宰相彭秋言出面规劝,他才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叶苒苒离宫。
璎贵妃目送小夫妻远去,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彭秋言,那神色有几分盛气凌人。
他自是从中看出了戒备之意,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拱手道:
“万望娘娘恕臣冒昧,微臣恰巧路经此地,见您为桓王伤透脑筋,正所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就顺便帮您劝阻了一下桓王,还请您莫怪。”
她红唇一翻,不留情面的吐出一句,“自以为是,多管闲事。”
后方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一惊,蓦然回首,见是琏妃,立即收起风起云涌的情绪,换上和平常一样虚伪的神态。
打过招呼,三人结伴而行,一贯行事高调的璎贵妃闷声不吭,氛围微微低迷,琏妃暗自纳闷,却也不过多表露。
被劝走的沈柘一路无言,叶苒苒好几次试图挑起话题,活跃一下死寂的气氛,可他置若罔闻,态度冷冰冰的,让她无功而返,渐渐的她不再强迫自己没话找话。
刚迈出宫门,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明显与她划清界限,她捏紧太后给的送子符,鼓足勇气道:
“王爷,您去哪里?”
“怎么,本王的行程需要向你报备?”
他瞥了她一眼,眼神不带一丝温度,淡漠的令她心头发酸,她很想大声质问他,为何能与旁人谈笑风生,单单对她熟视无睹。
可是她家教甚严,又是天生的面团性子,虽出身高贵,家世显赫,但父亲敬仰澧兰沅芷的渊博鸿儒,遂依照书香门第的女子标准培养她,未嫁之前养在深闺,每日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会的技艺种类繁多,唯独不会和人吵架。
她深知自己嘴笨,说也说不过他,弱弱的来了句,“可是……母妃叫我们回府。”
他最烦她那副受了委屈硬撑的模样,不止一言一行呆板无趣,连挽留人的借口都这般牵强,兼之寡淡的容貌,毫无出彩之处,一看就是专为大家族量身打造的贤妻良母类型,可惜却非他所喜。
一摆手,他眉宇间充满不耐,“你先回府吧,本王另有要事。”
她知道他的要事不过是与红粉佳人吟风弄月罢了,知道归知道,却也无力阻止,只能任其在外面拈花惹草。
成亲这么久,她以为自己早该适应了,可每次从他的锦袍上嗅到不属于她的脂粉香气,心中仍像针扎一样刺痛难忍。
“今天……是……合宫日。”
吞吞吐吐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已如煮熟的虾子,又红又烫。
他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轻掀薄唇,“难得贤惠又矜持的王妃主动求欢,本王岂能拂了你的美意。”
她愣了愣,诧异于他的好说话,以前他都不会这样爽快的。
“还愣着干什么?走哇。”
经他催促,她欣喜地提步跟上,孰料他下面一句话直接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成天被唠叨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赶快弄个小孩儿出来,堵住她们的嘴,省的她们老啰嗦。”
例行公事般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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