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让哀家耳根子清净清净。”
太后一摆手,将昭懿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攥紧丝帕,犹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
巫鸾总结出一个哲理,这讨人嫌的人到哪都讨人嫌,甭管是素昧平生或者血肉至亲,她惯爱挑刺找茬的毛病,不会因为血缘亲情而减少一分,甚至更肆无忌惮。
可包容不是无限的,总有个底线,是人就会心累,当你触线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挽回,讽刺的是,人们往往直至最后一刻才幡然醒悟。
太后对着瀚王妃和桓王妃招了招手,道:
“你们近前来,前些时日哀家去禅宗大庙焚香礼佛,听说庙里的送子符很灵验,就顺便为你俩求了两张,已经找得道高僧开过光了。”
将符纸交付到二人手中,她事无巨细的嘱咐了一遍符咒的使用方法,明确表示了希望她们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意图。
两人脸色各异,桓王妃叶氏低眉顺耳恭听垂训,薛颖则面色阴郁,仿佛蒙上了一层黑雾。
太后瞥见她的样子,对卿霭耳语几句,她应声走入帘后,很快端来一方八角盘,上面有只精雕细琢的玉椟,巫鸾瞟一眼即知价值不菲,她不禁好奇地踮脚张望。
喀嚓一声,盒子打开了,一股好闻的花香逸散开来,遍布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嫔妃们久居深宫,为了圣眷不衰,时常弄些味道独特的熏香来增添情致,避免单调枯燥,但从未见识过这般令人沉醉入迷的香精。
沈柘凑上去问道:
“皇祖母,这是什么香?好特别呀。”
说罢就要吸着鼻子去嗅,太后一睨眼,卿霭立即会意,三步并作两步阻止了他往上冲。
太后一看他玉面泛红,心下暗叹这香霸道凛厉,不愧有香中之蛊的美誉。
“柘儿,你父皇王兄以及文武百官都在校场,宴会开始之前,难道你要一直在脂粉堆里打滚?”
璎贵妃似看出了儿子的不同寻常,道:
“不成体统,还不快去找你父皇。”
他吐了吐舌头,旋风一般离开,太后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笑了笑,“这孩子,真是个泼猴。”
“孩子?”昭懿阴阳怪气一笑,“皇祖母怕不是贵人多忘事吧,他早在今春就行过冠礼了。”
太后刚染上一丝愉快的眉梢瞬间耷拉下来,琏妃忙出来打圆场,“母后,懿儿还小,说话不知轻重冒犯了您,还望您莫要见怪。”
璎贵妃掩口一笑,宛如千娇百媚的妖姬,道:
“妹妹莫不是在逗我?想当年你我二人一前一后怀上龙种,他们俩约摸也就隔了一秋,适才昭懿说柘儿已成年,我恍然大悟,孩子们一眨眼竟长这么大了。不过妹妹得上点心,昭懿已及笄三年,这个年纪还没嫁出去可不常见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再拖下去岂不要成老姑娘了?”
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让沉不住气的昭懿很是恼火,当下就要奋起反击,琏妃见势不妙,忙岔开话题,道:
“母后,您是想把这香露赐给颖儿吗?”
“哀家正有此意。”太后望向薛颖,“此香乃高人所调,能大大促进夫妻之间的融洽和谐,大幅度提升受孕几率,你有宫寒之症,不易有孕,它被誉为滋补圣品,可以无形中改善你的体质。”
她以双手接过,叩恩道:
“谢皇祖母恩典,颖儿定不辱使命,争取早日为瀚王诞下一儿半女。”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又对桓王妃道:
“苒苒呐,你性子平和柔善与世无争,可女人光温良恭谨是远远不够的,太怯懦只会助长夫君的气焰,你要让他明白你是无可取代的,柘儿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让他收收心,以元配为重,赶明儿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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