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如果总是按照常规来判断事物,有时候就会出错。”韦小培说。
“那么,你老爸把当年那段经历告诉你了,有没有给你一个结论呢?”她问道。
“没有,我老爸也并没有搞清这个结论。”
“那你有没有搞清?”
韦小培说:“当然,最初的时候,我也只是灌了一耳朵的传闻,即使我老爸将他当年的经历跟我透露了,我仍然不知道这是一些什么样的鬼灵。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得到了结论,这个结论只有我知道。”
“你是怎么得到结论的?”
韦小培介绍起来:“在我12岁的那一年,也是在农历的鬼节,我特地在夜里悄悄去了那块地方,潜伏着观察。果然看到一批批黑乎乎的影子由北而来,穿过这条年糕田,前往于家村而去。领头的是一个白衣影子。
“没一会儿,我就看到那些黑影回来了。在经过坝的位置时,领头的白衣影子停下了,其他黑影继续向北,慢慢融进夜色中。
“我当时就猜到这个白衣影子应该就是阿义爷,阿义爷一定知道我来了这里,所以他是在等我。就忙跑了出去,在离阿义爷十米的地方站住。
“果然,阿义爷对我说,你是甄新良的儿子,现在我对你讲一讲为什么当年要阻止你老爷子在这里筑坝。
“于是阿义爷就给我讲起了几十年前的往事。
“原来1942年的一天,于家村外响起一阵枪声,随即有一个受伤的汉子跑进村。当村民知道他是抗日游击队员时,立即将他藏了起来。
“日本鬼子很快进了村,将全村人集中到一处,逼他们说出游击队员的下落。当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架在阿义爷脖子上时,他竟然动摇了,供出了游击队员的藏身之处。
“游击队员被当场枪杀了。而阿义爷满心以为,鬼子会放过他们。谁知鬼子将全村人押往里泊湖边,逼他们跳下湖去,鬼子则把湖中的人当成靶,一枪一个地杀人取乐。
“由于阿义爷供出了游击队员,鬼子认为他老实,放过了他。
“当时这里地大人少,周围的村子相隔很远,而且由于敌伪管得严,人们相互很少走动,于家村血案,很长时间没流传开去。直到抗战胜利后,才有外地的移民陆陆续续来此安家,于家村也由阿义爷一个人,重新发展成一个正常的小村。阿义爷也三十多岁娶亲生子,成了家。
“但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
“阿义爷告诉我,当年那些村民被杀之后,湖水发红,浮尸飘荡。是他把这些尸体捞上来,埋到了那块长田里。
“后来他发现这些冤魂总是不散,在这片田里游荡哭泣,他怀着赎罪之心,在村头搭了一个小亭子,逢年过节摆上一些祭品,然后亲自跑到那块长田里,请他们前去品享,为的是安抚他们,表示自己的忏悔之情。
“起初这些冤魂并不跟他,在他再三求恳下才成功。
“后来发生了文化运动,这个小亭子被捣毁,他也被批斗,祭供也停止了。直到最近几年,他家有了条件,他造了个砖瓦亭子,恢复了这种祭供,为的是能使冤魂得到安抚,确保于家村平安。
“阿义爷对我说:‘你父亲甄新良当初分到这块田,要筑坝养鱼,这破坏了这种仪式,因为这块长田既是一个埋尸之地,也是鬼魂出没,前往祭亭逍遥的路径,是一条鬼路,一旦他在南边筑了坝,等于切断了鬼魂进村的道路,一条土坝,在鬼的面前是拦路坝,他们越不过去。所以我一开始就阻止。可惜我身体衰弱,被筑坝之事一急,就死了,到了阴间继续为冤魂服务,逢年过节领着他们去亭子里受祭,但这些事,从没有跟你父亲提过,怕他这辈子觉得担心。‘
“最后阿义爷说:‘你爸是个好人,本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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