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
悠扬婉转的机杼声,从一间灰砖黑瓦的屋舍内传出,一刻不歇。
屋内
一台黄木机杼之上,有着道道白线并行,看起来整齐细密。
而在白线之间,一狭长的梭子,在那只爬起褶皱却不失灵巧的手中,来回穿梭不定
再看那手的主人,则是一位凝神聚目的妇人,近四十之岁,专心致志,似乎她的眼中除了面前的织布用品,再无它物。
“母亲!”
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正是开门而入的少年,此时那云婵,并未一同跟进其内。
“怎么了石头”面貌肃穆的妇人,手下不停,仍在认真地引线织布,
“再过几年都快成婚了,怎还这般毛躁”
“不是的母亲,”带着些微的忐忑,石头小心地道,“您可否知道‘远儿’”
啪嗒!
懵懂少年的不安声音,令本是灵活异常的木梭,瞬间失了平衡,从那两根白线间无力地惨摔了下来
再看妇人那张明显长期没有过太大神情波动的冷素面庞,此刻已是陷入了浓浓的不可置信
“你听谁说的!”
下一刻,这位情绪失控的妇人,已是用苍白的十指,牢牢地紧扣住了少年的肩头,将那尚算稚嫩的肌肤,抓得白到了极致,都快挤压出血来了!
见木梭坠地,又见母亲一反常态的激动,石头咽了口唾沫:“刚才有个江湖中人,拿走了我炼成的刀,还留下了一纸封袋,并让我转告母亲‘以前受您恩惠的远儿,如今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石头刑无迹,将手中的纸袋给了此刻神情慌乱的妇人,老实说,以往他从未在自己母亲脸上,看到过这种不镇定的样子
“你是何人”
等刑远离开了小院之后,不曾想自己会碰上一个此刻不愿去打交道的人儿。
精致高贵的雪花飞舞而下,于狂风大作间失去了优雅。
身处风雪之中,少女亭亭玉立,那斜飞而起的一头黑瀑,恰与晶莹冰白完全相融。
“故人。”
雪一直在下,不顾众生死活,冷漠而无情。
看着拥有暗红色长发的白衣人远去,犹自强装镇定的刑薇,显得有些惊诧。
这么多年过去,如今的她,早已完全认不出自己当年的亲哥哥,那个她曾为之跟于屁股后面追跑的亲人
“咦我手中的绢帕呢”
刑薇惊讶地盯着自己那双白白净净的素手,发现其中那绣着雪莲花的粉色丝布,竟然不翼而飞了。
离开屋子的她,本想将自己被毁的作品,狠心地丢于风雪之中,可后来却又有些不舍,好歹也是凝聚了她数天心血之物,怎能说弃就弃。
难道想起刚才那个狠人模样的男子,刑薇不禁浑身一抖擞,急忙往屋内回走。
可就在这时,她恰好碰上了迎面而来、跌跌撞撞的妇人,若不是她托住的及时,怕是要摔倒于地了。
“怎么了母亲”
见脸容上向来都是平平淡淡的妇人,此际神色慌张失措、身子阵阵发颤,刑薇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她的那个母亲吗
“快走开!”
一把推开少女,妇人步伐不稳地朝外跑去
“姐姐快来!”
听见自己弟弟的呼唤,望着母亲疯狂地奔离,刑薇勉力地压下了心中担忧,准备先进屋看看再说。
等少女来到屋内,明眸善睐、秀丽可人的她,瞬间被地上一张张的闪金之物,夺走了心魄,吸去了神魂
“远儿!!”
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乍起,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传递,却终为刺骨寒风消磨殆尽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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