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为了一条小生命,为了她心目中风水宝地的贞洁,没办法,刚当了一回游泳健将的周夏语,只得决定又硬着头皮上阵,当一回急救医生。
只是如此混乱场面,她一个陌生人如何控制得下来。环视了一圈,周夏语径直走到那个一脸悲戚被家丁称作‘老爷’的男人面前,正声道:“要想孩子活,就赶紧放下平躺。”
“啊!”对方在悲痛中钝着,睁开混沌的泪眼。
周夏语看得那个急呀,简直想跺脚,但这种情况下急显然是最没有用的,只得拔高了音量,再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泪眼混沌的张老爷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全身湿透的人便是帮忙打捞出孙子的那位公子,随即喜出望外:“恩人是说,我这孙子还有得救?”
“……”张了张嘴,想到就算解释半天这老头儿也不一定听得懂,还瞎浪费时间误了抢救,周夏语只得选择长话短说,“我只能试试,能活不能活,看他的命。”
这是实话,游泳倒是她前世修得不错的一项技能,但急救这一块,她真的只懂点皮毛而已。
张家老爷应该清楚情况的凶吉,但到底也是报着孙子能生还之希望,遂赶紧出面止住以张家老太太为首的正搂着孩子的一群妇孺的哭天抢地,遵从周夏语的要求将孩子放平在甲板上,急急恭请恩人抢救。
从这孩子发青的脸色和尤显鼓胀的肚子,便知道呛水不少溺得够呛,好在这湖水干净,鼻腔中没有泥沙等赃物,周夏语胡乱把额前的湿发缕往后一捋,便开始操作起来,然而,在卯足劲作了几个回合的心肺复苏按压之后,越看情况越是心中灰然。
“恩人啊,我这孙子是不是……”张家老爷被她泄气无望的表情所牵,问得小心翼翼,四五十岁的人了,声音仍是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见周夏语表情凝重没回答,一圈子屏息静气期待奇迹的男女老少均又呜哇哇嗷起来。
场内场外,恐怕要数隔帘隐窥的朱三公子最淡定:能把人从湖底深处捞上来已然是奇迹,但要让溺死的孩子复活,怎么可能?
孙耀祖只闻动静见不了影,只在在旁边出个声叹个气唠两句:“唉!那孩儿到底还是死了。”
“话说回来,就算人死翘翘了,那张家也该感谢人家夏兄弟,要不是夏小兄弟,他家连那孩儿的尸体都看不到。”
“别说这个夏小兄弟还真是奇人,奇,真奇……”
外面一自哭嚷声,耳根边又耸立着大话包子一个,朱三公子被扰得不甚其烦,皱眉,微微侧头,眼神如刀片,无声一扫,将耳边的嘈杂声切断于无形中。
这边船上,周夏语被哭嚷声围得透不过气,只见她霍地站起身,抬手指向一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严声命令:“你,过来!”
周围人被她突然爆发的气势震住,哭声戛然而止,一张张湿润润的脸上,被眼泪水浇来的希望之火苗,似乎又颤巍巍燃起来。
同样被她突然的举动震住的,还有这边船上的萧衍三人,以及舱内正欲转身离开窗口结束观望的朱三公子:他要干什么?人都已经死了,他难道还不死心?难不成他还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改变这个结局?
没错,周夏语不死心,主要是心中不忍,还有强烈的不甘心。
紧急中,她突然想起曾经某次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个案例,犹记得当时报道说好像是发生在山西吧,说是把溺水的小孩双脚提起倒背在背上来回跑圈,居然还真把死孩子胸腔里的水给倒出来,然后那一只脚踏上阎王殿的小孩儿奇迹般活过来了。
当务之急,周夏语决定试他一试,死马当作活马医呗!
应该是都清楚当下是一个什么糟糕境地吧,张家男女老少主子仆人一干人等,都咬唇暂时强止住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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